桌上的菜有七八道,菜色看起來也很不錯,但吃著吃著他卻是沒什麼胃口。
“今天是四月十五,你知道、姐姐在等你。”
“我尊重她。”無論瀅兒作何選擇作何決定,他都會尊重。
“七年,你可問過她是否好過?”隻這一問,問完後舉步便走。這是她最後的籌碼,也是她最後的把握,她知道他不會不為之動容。
“銘駿,你說過這一生非她不要,所以你不能輕易放手!”江牧不希望銘駿放棄,他知道銘駿在還沒有徹底失敗之前是不會甘心的。
他們都在鼓勵著銘駿,他們都希望銘駿去,隻有蘇雪保持沉默,因為她沒什麼好說,她也沒必要說。
離黃昏還有一刻鍾了,而楊柳湖畔雲早已到了。
今天天有些涼,但她還是一身藍衣,淺淺的藍。
“銘駿,可以動身了。”江牧提醒說。
“先喝杯茶吧!”輕湖在銘駿準備動身之際與端著茶水的蘇雪進房來。
“輕羽,謝謝你!”銘駿接過喝了一口。將茶杯放下後,他道了聲“我走了”邁步正欲出門,卻在走了幾步後突覺頭暈目眩。
“銘駿!”江牧擔心的連上前去扶住他。
“輕羽,你在茶裏放了什麼?”江湖小計量銘駿見得多了,隻是他沒有想到他那麼信任的輕羽竟會對他下手。
“輕羽,枉銘駿還把你當親妹妹看待,沒想到你卻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他,我江牧真是看錯了你!”江牧向輕羽怒道。
“隻是要睡上幾個時辰罷了。”她隻輕描淡寫地說。
“輕羽,難道就因為你不願銘駿和輕湖在一起你就狠心對他下手?你太自私了!”這是江牧第一次對輕羽放狠話。
黃昏將至,雲還靜靜的站在湖畔,她眸間有著難以言明的複雜,她不知道待會兒她見到的會是誰,或者誰也不會來。她知道這是很難抉擇的,但她卻必須做出決定。
今天是四月十五,每年的今天她都會一個人於黃昏在湖畔獨處。因為,四月十五是譽小哥哥的生日。
她記得,她和譽小哥哥從認識兩年後分開到那日相見,已是時隔七年。在照顧施遠的三年裏她有很多的委屈,這些委屈隻在每年四月十五這一天她才會於西子湖畔向她腦海中縈繞著的譽小哥哥的笑臉傾訴。今天又是四月十五,今天譽小哥哥該是二十五了,而自己,也已二十有一。
風在身後輕輕的吹,吹得她腦海中譽小哥哥的笑越來越淺、越來越遠。淚,如每年的四月十五一樣,此刻又在她眸間凝聚。
風越來越大,仿佛是要將什麼吹走。但奇怪的是,她覺得身後一點也不冷,好像有什麼在無形間把她包圍。回眸,她卻是看見了腦海中縈繞著的譽小哥哥的臉,真真切切。那一刻,淚和笑同時在她臉上。
月上柳梢頭,今夜的月很圓很圓。夜色朦朧間,有兩道人影緊緊相依。看到此,輕羽轉眸,她該走了。此時的她是孤獨的,她身上的孤傲也少了許多。
“銘駿,”她心道,“這一生注定你不可能和姐姐在一起。我是曾向佛祖許下兩個心願,而我最大的心願,是要影鈞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