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透過破敗的紙窗看去,已經是天黑了。這四周布置的很簡陋,但足以看出並不是我的世界。首先,就算是追求複古,也不會用清一色的梨花木。別說電視機、電腦、電話,連跟電線都沒有。床被上繡的是大紅的龍鳳,與樸素的屋子相比,這是唯一豪華的東西。我越發猜不透這是在做什麼了,桌子上點的還是蠟燭,在現代點蠟燭都是為了情趣或者好看吧。更別說,滿屋的梨花木,被子還是上好真絲的。
“小姐,您醒了?太好了,您終於醒了。”推門而來的女性,她的打扮倒是挺符合這裏的意境的。就是電視劇裏的,梳著雙平髻,穿一粉紅色的半袖裝。
進門看到我坐在床上,她立刻撲過來,哭的稀裏嘩啦的,嘴裏一直念著太好了、終於醒了之類的話。
“我睡了很久嗎?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小心翼翼的問,生怕出動她心中感性的弦。
“小姐,您都睡了三天了。葛禦醫說,您要是再不醒就凶多吉少了。可嚇死奴婢了,您醒了就好,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奴婢去給您做一點來?”
“額,暫時沒有。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哪一年?”
“顯盛六年,當今身上可是您的公公,您每月初一、十五都要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的。小姐,不應該不記得啊?”
這丫頭到是機靈,我的心髒和蓋著真絲被的身體一樣,冷的要成冰窖了。看來落水的事,不是夢。那個救我的人和看我笑話的人,都是存在的。這丫頭應該是跪在亭子邊的姑娘,那時候她低著頭,我隻能看個身形。沒等她碎碎念到完畢,我忽然抓著她的手說:“我失憶了,我做夢了,總之,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讓我先睡一覺,好不好?”
睡覺是目前最保守的應對方法,沒等那女孩兒答應或者拒絕。我已經過著鋪蓋轉過身去,這真絲被估計真夠薄的,冷死我了。
頭是不疼了,可能因為睡的太多人有些昏昏沉沉的。起來的時候看天色,居然下雪了。我的城市從來不下雪,更別說一夜之間堆積那麼厚的雪,可真漂亮。
“屬下見過娘娘,娘娘大病未愈請保重身體。”那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朝我行禮,他的腰間別著一把刀,黑色楠木刀鞘。
“我叫什麼?”我蹲下來認真的看著他問。
“屬下……”
“我就問你,我叫什麼?”
“娘娘乃是辛國和親公主,閨名諾言。”
“我姓什麼?”
“娘娘貴為公主,自然是隨國姓。”
“辛諾言就是我的名字?”那就是我的名字了,挺好聽的。還是個和親公主,不過應該不怎麼受待見。那人還跪在地上,似乎不願意起來的樣子,我繼續問:”你叫什麼?”
“屬下韓毅林,是王爺派來保護娘娘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