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明日我們是輸是贏，都是輸了！”
“為什麼？”白羽不懂。
“說起來我風霄閣要不是因為有紫羅萬象陣，其實早就被吞滅了。”陌遠衡的眼睛睜了開來，看著自己身前那尊高約二米的金佛像，開口緩緩問道：“不知你可曾聽說過神嶼？”
“傳說中的神域聖地！？”白羽點了點頭：“聽說過，不過那個地方隻是在傳說中，根本沒人見過。”
“我去過！”
白羽吃驚不小，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半信半疑之色：“你，去過？”
陌遠衡點了點頭，仍是淡然神色：“我這占卜之術就是從那裏習來的法門，但你可知我習這占卜之法的代價是什麼？”
“折你生壽？”白羽記起了他們初見麵時所說的他命不久矣。
“這隻是其一，還有便就是亡我愛妻。”語氣頓了頓，接著道：“在我從神嶼出來之後，便就不曾在見到我妻子，家中隻有小女在門前相迎。”
“你可曾後悔過？”
“現在談論後不後悔卻早已沒用了，這次我有一事相求。”陌遠衡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轉過身來麵相白羽，隻見他唇角微顫，眼眶中有淚花閃現。
“你，你說便是。”白羽笑了笑，道：“既然我身處風霄閣中，隻要是師傅你提出的要求，我定竭盡全力，別說什麼求不求的，太見外了。”
陌遠衡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微笑，心中也很是欣慰：“謝謝你。”
“我還有兩日可活，我隻是希望在我死後你可以代我掌管風霄閣，葉雲他們幾人都是孤兒，若是沒了這風霄閣，他們也便無了去處。而我也不希望他們加入黒烏宗那樣的邪門歪道。”
“關於青竹，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說到傷心處陌遠衡的臉上已有淚水滑落：“我對不起她母親，更對不起她。幾年前我已幫她找了林家堡的林公子，人也是一表人才，隻希望到時你幫我將她送去，也算是幫我了卻一樁心事了。”
“林家堡的人不是說過兩天會來接走她嗎？”
“之前我是這樣打算的。”陌遠衡也無心問他為何知道此事，隻見其歎了一口氣，道：“可我風霄閣內畢竟危險重重，若是遇到了黒烏宗的人難免不會動起拳腳。而林家堡內都是些武林人士，功夫在高卻也不可能敵的過黒烏宗那些人。更何況他們一旦來了我風霄閣，便就染指了玄法界，而我本意就是想讓青竹退出玄法界，這樣行徑卻是有違我的初衷。”
“啊～”白羽聽得似是有些不耐煩了。
“聽你說了這麼多，歸根結底還是會認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白羽卻是不自然的笑了：“我不知道黒烏宗有多厲害，但隻要有我在，他們就動不了風霄閣一根汗毛，至於你嗎？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關於陌青竹事後是去是留，到時候也都由你來打算。我啊，隻是一個小弟子，操心不來那麼多事。”
“你有這份心我就知足了。”陌遠衡先是笑了笑，隨後笑容逝去，一聲喟歎：“生死都在命理之中，又豈是人力可為的。”
“師傅我們賭一局如何？”白羽笑了一聲，臉上有輕狂之色。
陌遠衡看著他，也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麼。
“我賭你不會死。”白羽將身後背著的那把被麻布包裹嚴實的劍解了下來：“就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