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苑和紫月慌慌張張找了半天,終於看到了冥翊和泠玥重疊的身影,鬆了一大口氣。
然而等到冥翊走近,他們清楚地看見冥翊背上的人傷痕累累,泠玥眼睛閉上,秀眉緊鎖,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過去了。
“怎麼回事?”青苑上前急忙問道。
泠玥的體質算不上弱,犯不著失足劃下坡道吧?
冥翊把泠玥小心安置在紫月背上,“是袁丹雪。”
“袁丹雪?她不是……”說到一半青苑立馬閉了嘴,因為她記得袁丹雪似乎趁亂脫身了,那時候她也沒顧上,沒想到造成這麼大的後果。
“該死的袁丹雪!等回去再讓我遇到,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別以為我怕她,如今我今非昔比,動動手指頭就能把她打飛!”青苑惡狠狠地說道,好像袁丹雪跟她有八輩子仇似的!
“她已經死了。”
“啊?”青苑聽他的話半天沒回過神。
說話之餘,紫月已經開始給泠玥療傷了,這裏除了泠玥自己最懂她傷勢的便是紫月了。
泠玥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好在沒有磕到要害。紫光綻放,溫暖包裹泠玥的身體。
泠玥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被凰音拉下血池,她腦中再次想起袁丹雪不久前對她做的事情,凰音不會想想害她吧?
不會不會,泠玥搖了搖頭,這血池怎麼害死人。
轉而凰音做的下一步事令泠玥瞪大眼睛,凰音身體張開仿佛要釋放一切,她的腦袋對她的腦袋,四肢對四肢,那一切好像要融入泠玥。
這次迎來的感覺不是痛苦,而是舒適,那種全身皮膚在呼吸,細胞在跳躍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舒適。
可是她的心在痛啊,那顆被冰層凍結的心髒快融化完了,快自由了……一個刀子卻毫不留情的剜在那顆心上。
泠玥知道,她阻止不了,凰音的決絕不是鬧著玩的。
在眼睛那條縫隙裏,凰音笑開花了,通透的唇形輕啟:“這一切都是為了阿雪。”
說完這句話,凰音整個靈體都貼在泠玥身上,然後融入泠玥體內,不見了。
血池沒的液體好像全都憑空抽走,一滴也不落得,而是換成了一池的泉水,泠玥償了一口,甜絲絲的!
“你不必自責,這一切都是阿雪吩咐的。”
泠玥爬上岸,放眼望去,一棵棵梨花開的正白。
泠玥猛地睜開眸子,印入眼眸的是兩人緊張的眼睛,和一雙不帶任何表情的眼睛。
泠玥甚至以為剛剛發生的是一場夢,然而凰音是真的死了,雖然這凰音古琴還留有一些屬於她的氣息。
泠玥心中不由苦澀,世間怎會有這般不開竅的人,可偏偏凰音就是這個人,為了一個男子,為了這個男子的命令,即便那男子不在乎她,凰音還是遵守了承諾。
如果是她的話,她一定等他死了,之後再逍遙一生!
一定……
青苑越看越不對勁,眼前的泠玥怎麼呆呆的?泠玥以前不愛說話,但也不犯癡啊,青苑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泠玥?泠玥?”
“嗯。”泠玥突然回答一聲倒是把青苑嚇到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