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燕天誠緩緩的睜開雙眼,立時覺得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不由得歎道:“難道九幽之下還會有痛楚不成?看來世人多謬也。”
正當他胡思亂想,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旁邊傳來,燕天誠定睛一看,卻是一個身形高大,模樣駿朗剛毅的白衣道人站在自己旁邊,隻聽他道:“你這道人當真好笑非常,莫不是被那幾隻虎妖傷了腦袋,那可成為不美了。若真是此傷,在下可沒有回春秒手能救治於你;。”
燕天誠也非愚笨之輩,見得此人,聽得此言,立時醒悟。知道自己還尚在人世,而且怕是被眼前的道友所救。想想剛才的糗態,麵色一紅,不好意思道:“讓道兄見笑了,在下隻記得被一隻結丹期的虎妖追殺,與其苦鬥不敵,昏死過去。想來應是讓道兄所救,救命之恩在下日後定有所報。”說完咬了咬牙,竟然站起身來叩首謝恩。
那人連忙將其拉住,道:“你我皆為人族修士,理當如此。若換我有難你又怎會袖手旁觀?你我大好男兒不必拘泥禮數。日後多殺些妖魔就算報答我了吧。”
燕天誠麵容一峻,正色道:“道兄高義,但在下也非忘恩負義之人。若是道兄不受我此禮,我便情願自盡。”
那人無奈,隻好任其所為,見其額頭冷汗直冒,身上的許多傷口盡數迸裂開來。心中慨歎:“此人卻也是錚錚鐵骨,大好男兒。”
燕天誠身形搖晃的跪拜下去,向那道人叩首正色道:“多謝道兄救命之恩,日後若有差遣,我燕天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違此誓,天人共誅。”
禮畢,那道人連忙將燕天誠摻起,扶他靠在一棵大樹根前坐下。傷口已然迸裂開來,衣襟自然又被染的鮮紅。
“我淩雲真是服了你,你這又何苦,平白受了這等苦楚。”卻是那淩雲在一旁頗為不忍,開口苦笑道。
這二人正是那淩雲和他所救的那青年修士。淩雲救了他後退到此處,沿途間還碰上了許多妖獸,單單結丹期的妖怪就足有三隻。但以淩雲之能自是不在話下,一一打殺了。到此,淩雲給他服了幾顆丹藥。不多時便轉醒過來,有了方才那一幕。
燕天誠不以為意道:“無妨,這點小傷算的了什麼?此番全靠道兄保住了性命,日後定有所報。”
淩雲聽了麵色微惱,向燕天誠怒道:“你拜也拜了,誓言也發了,若你在和我言恩義,我就把你打殺了,你也就不欠我了。”
燕天誠重重的點了點頭,也就不在言語。向四周望了望,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陣旗,向上一拋將他二人罩住,又拿出一白玉瓶子,倒出幾粒丹藥服了下去,靠在樹跟下大口喘著粗氣。
淩雲向上看了看那布下的陣法,看上去當是隱匿氣息,障眼法之類的幻陣。又低頭對燕天誠道:“道友為何被那妖怪所追殺?在下一路上也碰到了許多妖魔這到底怎麼回事?莫不是那三清神符被破去了不成?”
燕天誠扶了扶樹根,掙紮著讓自己坐了起來。略有些驚訝道:“道兄竟還不知?那些妖魔在十數年前就不知用何等秘術竟然又開辟了一個出口,每月十五日的子時可進入到修真界。若是分神期修為妖魔隻能過二人,元嬰期的可過五人,結丹期的則為十人,築基期的則為五十人,煉氣期的則是百人。十多年來自是有許多妖魔進入到我們這一界層。一直藏匿在天蘭山脈中。如今他們突然攻打忭京城。打的我們卻是措手不及。我和幾位同道在幾位結丹期的前輩帶領下前去支援,不想盡皆覆滅,唯我被道兄所救,僥幸逃得一命。不過說來也奇怪那些妖怪為何不過個百多年後,多出些分神元嬰期的妖魔後在進行征伐,那時怕真是我修真界的一場浩劫了。或許是那些妖魔嗜殺成性在難忍耐了吧。如今雖然慘烈,但卻還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現今忭京城外雖然屍橫遍野,多少結丹期甚至元嬰期的前輩都盡皆戰死。若不是出雲城和羅蘭府的城主和以鳳舞山莊為首的幾個大派帶領城內門下長老執事和一幹弟子支援,在加上那護城的上古大陣支撐,這汴京城怕是早就被攻破了。但從長遠看,此時卻是對我們有利,脫的越久,於我們越有好處,時間越長其他城池門派就可盡數前來支援。怕是就在這三兩日的時間了吧。到時,我等就將這些妖魔鬼怪盡數送往九幽地獄去吧。”
燕天誠言語之間竟有絲絲激動憤恨,咳咳兩聲,迭出了兩口鮮血,顯然是心情過於激動,牽動了內傷。
淩雲聽了沉思片刻,對燕天誠道:“道友,既是如此,我決定即回忭京城協助守城,道友自己多多保重,日後當有重見之日。”
燕天誠聽聞,拍手笑道:“我等修道之人當是如此,道兄一路小心,不必掛念與我。我的傷大概一日即可痊愈大半,道兄替我多殺些妖魔報仇雪恨。明日傷勢好轉,我也會在去拚殺,若是有緣,自然還有相見之日。”
淩雲神情閃過一絲讚歎,走上前去,重重的拍了拍燕天誠的肩膀,害的燕天誠險些又要迭血不止。而後身形一動,化流光向汴京城方向飛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