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一隻小兔子,三條魚還有從山下田地裏偷來的幾根玉米,都掛在從山坡上撿來的一根枯樹枝上,扛著向山上走去。“******,今天是怎麼回事,沒來由的肚子怎麼這麼痛!”我使勁的揉揉肚子,劇烈的疼痛讓我皺起了眉頭吸了口涼氣。“今天早上隻是吃了一點兒昨晚的冷飯,雖然夏天到了,但我一直用水鎮著的,也沒味。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的,怎麼會今天吃了就出問題了?”沒辦法,我放下肩上扛著的今天的糧食,將拿在手中的匕首插在腳邊,拔開草叢坐下來休息休息。我是一個孤兒,叫夜月明,十四歲,一個人住在山上的小破屋裏。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我沒父沒母的也長到大概十四歲了(其實我不知道自己的實際年齡,隻是在能記事的時候就當自己五歲了,然後每過一年就給自己加一歲)。”我看起來像個小子,一頭短發痞裏痞氣的,皮膚因為長年打獵和幹活而有些健康的顏色。但我確定我是個女孩子!這還是我偶然一次看見山下小鎮上的男孩子站著撒尿時,才相對於自己判斷出來的。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人們要把人分為男孩和女孩,但想到既然小鎮上的人都要分男孩和女孩,那我把自己分為女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住在山上,過著隱蔽的生活,但有時我也會在山下小鎮上用平時積累的毛皮換成錢,然後再買零食吃或者買一些便宜的生活用品。隻有一串手鏈是我花了血本才買下來的,買了那串手鏈後,我整整兩個月都沒零食吃。但平時打獵又不能戴在手上,隻得將它鎖在了一個箱子中,這個箱子是我在床底下找到的。我想不明白,像我住的這樣破舊房子裏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珠光寶氣的華麗麗的箱子。山下的農田隻剩下綠油油的色塊,那個我經常換東西的小鎮就在田野中間,在小鎮的中間,還有一條不大的河流從中流過,我手中的魚就是從那裏麵抓的。清晨,整個山脈還在霧氣裏繚繞。河的另一麵,像被乳白色的絲巾包裹著一樣,朦朦朧朧看得不是很清楚。四周的大山圍堵著這一方天地,我就坐在山腰處,看著紅彤彤的太陽從山峰間升起,霞光如巨大怪物的觸手一般,伸進了這狹小的山裏,摸索著塞滿了最小的角落。我的住處離山腰還有一段距離,看著朝霞已經滿天,今天的課本還沒念,小說也沒看,我心裏就一陣心急。我雖然沒上過學,但自從看到一群小孩子在一個叫學校的地方念書時,我也來了興趣,才會向一些人買不要的課本,自己也照著學了起來。雖然比不上學校的那些孩子們,但最基本的字,我還是學會了。學會後,我就有些迷上了小說,裏麵天馬行空,驚險刺激的生活,就是我向往的生活。拔出匕首,我扛起食物就又向山上走去。站起身來眼角不經意的一撇,就看見自己剛才坐的地方有一些血跡。“咦,我受傷了?”我驚訝了一下,又放下身上的東西,在原地轉了個圈,仔細的將身體檢察了一下。“沒有啊,怎麼會有血跡?”我納悶了。突然我的肚子又痛了起來。“哎喲,我的老天,我發誓我今天沒有吃壞肚子。”我捂著肚子,小臉皺成了一團,還不忘舉起一隻手對著天空說道。“咦?不對。”我突然發現了什麼,再用手揉揉肚子,疼的好像不是肚子,而是小腹!突然我就想起了經常在垃圾堆裏或者路邊,撿到的一些莫名其妙的雜誌上寫著的關於女性月經的事情。我震驚的張了張嘴,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屁股。在那有些破舊的牛仔短褲上,赫然有一塊不大的血跡。“我的老天,不會吧!這就是女人的大姨媽?!”我扯著褲子東看西看,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知道雜誌上的那些個女人這麼在乎幹什麼,隻是這疼痛可真讓人受不了。我捂著肚子,先回去了再說。一隻手扛起糧食,我向山中走去,隻是步伐比剛才要虛弱了很多。將糧食隨手扔在院子裏,我手忙腳亂的弓著身子跑到屋裏收拾了一通,才咧著嘴齜著牙走出來。“得先把食物弄幹淨才行,不然這麼熱的天,到中午就沒用了。”我扶著土牆走到了院子裏。蹲下來,就怎麼也動不了了。看著如能量槍的太陽光已經透過樹影照射了進來,但我現在是真的不想動了。“她奶奶的,早知道我就投男孩子的胎了,比被兔子咬了還痛。”我惡狠狠的道,隻是我現在的表情卻怎麼看怎麼別扭,是強忍著痛苦的樣子。沒有人告訴我,我就不知道若是現在能喝一點兒熱的東西,再在小腹上放一個溫熱的東西,這種如墜入冰窖內髒凍裂,骨頭酸軟無力由其是大腿的疼痛就能減輕大半。隻是沒娘的孩子,就隻有這麼忍著了。今天這一天,注定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最難熬的一天。“月明,這兒是放食物的地方,你要記清楚了。若是你肚子餓了,就要記得在這兒來拿食物,還記得我教你的煮食物的方法吧!”“月明,衣服髒了,就要打水來洗幹淨的。你看那口井就是打水的地方,隻要拿著那個鐵棍子壓幾下就有水出來了,還要記得每天要打掃房間喔,不然你會變成泥猴一樣髒兮兮的。”“月明,匕首一定要這樣握緊,才能在迅速的攻擊時不至於脫手。在與獵物或者是敵人交手時才不會被攻擊到。”“月明,你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等你長大一些,我才能帶你回到屬於你的世界裏去,現在我隻有盡量的幫你收拾一些爛攤子,但最後的一些事情還是要你自己才能解決。你要記住,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夢,還讓不讓人睡了!”我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夏天的夜晚,天氣悶熱異常,再加上可以用鬼哭狼嚎、震耳欲聾來形容的蟬鳴聲,還有第一次來大姨媽,肚子痛的讓我心裏就更加的煩躁。我將被套一掀,索性打開了那基本沒什麼防禦功能的破門走了出去,吹吹風透透氣。不大的院子裏,被明亮的月光暈染的如同白晝,四周的山峰、樹林也披上了一層亮麗的輕紗。黑暗與光明好像交織在了一起,再也不像白天那麼涇渭分明。也許是我驚擾到了夜蟬,它們不再像剛才那樣肆無忌憚的鳴叫,一時間,夜靜了下來。靜謐的夜,所有的人都進入了夢鄉。院子下麵有一片竹林,竹林下方幽暗的看不清任何東西,隻是竹尖上麵盛著月光,一片片的竹葉剪影卻清晰可見。樹林和遠山都變成了靈動的墨跡,我認為白天的世界不是真實的,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著夜的氣息,我真想融入這漆黑的夜。“請讓我遇到離奇的事,請讓我遇到離奇的事。”我雙手合十,又開始了祈禱,十幾年如一日的祈禱著諸神,能讓我不要這麼平凡的生活下去。我需要找到生活的意義,不然我會失去生活下去的勇氣。山間一排排的樹仿佛都化為了妖精,在黑暗中舉行著盛宴,我幻想著他們邀請了自己。於是,我一展輕靈的衣袖,就飛過去加入這妖媚詭異的夜晏。終究是幻想,我歎了口氣,仰望著頭頂的圓月發起呆來。我隔著樹枝看著小破屋後麵清澈得有些詭異的月亮,感慨著自己為什麼不是暗夜一族。也許是太過專心,看花了眼,我看見月亮中心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是我眼花了吧!”我我還來不及細看,那黑點瞬間越大了好幾倍。突然,月亮就像被捅破的紙一樣從中間裂開來。我隻感覺渾身一震,這詭異的景象讓我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深淵一般,停止了思考。這時從月亮中間的裂縫中出現了一個尖尖的巨大的船頭,正對著我從空中慢慢的滑了下來。我親眼看見它一直掉到了我的破瓦房上。幸好沒有繼續下落,不然,那破瓦房一定會被壓的瓦礫都不剩。它就在我麵前,巨大的壓迫感讓我無法呼吸,這一刻我算是知道了自己有多麼的渺小,在它麵前我連螞蟻都不算。我想大聲叫喊,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我確定我看得很清楚船上的一切裝置配件,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個巨大喇叭形的仿佛接收器一樣的東西。眼看著整艘船已掉下了一半,但這時它已止住了落勢。那船就這樣一頭在我的房頂上,一頭還在那月亮裏。有幾個人影在甲板上飛快的走動,雖然船就近在我眼前,但那船太大了,所以我看著那船上的人,就和飛鳥一樣大小。更離奇的是,那些人和船一樣是傾斜著走路的,但他們卻沒有掉下來。我看著他們不受重力的,以與自己幾乎垂直的方向走來走去時,我震驚的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仿佛聽到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報告說:“飛船已穩定,現在可以繼續飛行、、、、、、”那站在船中的人隻點了點頭。另一個離開後,我看到那個人好像看向了我這邊。那清冷犀利的眼神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仿佛也能把我撕成碎片一樣,深深的映在了我的腦海中。那人仿佛對一個人說了什麼,接著一束幽冷的光打中了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