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宴上的時候,歌舞絲竹仍在繼續,眾人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大臣們如癡如醉,皇後依然端莊,寧妃宸妃也無事人一般,太子瑞王等兄弟和睦,隻有太後頭痛回了宮,嘖嘖,都是演戲的行家啊。
她看向皇兄,他應該是知道了事情的發生,眼睛裏含著關心,她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放心。
靜嬪卻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問她怎麼換衣服到現在才回來。
她看了一眼旁邊坐立不安的花雨境回道:“皇姐的衣服太多了,非要拉著我試過來試過去,就忘了時間。”
靜嬪放下心來:“真是麻煩二公主了。”
頌言也不多言,母親混了這麼多年後宮,還是這麼一副單純的樣子,哎!
“母親,太後怎麼走了?”
“哦,太後的老毛病又犯了,就先回去了。”
頌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耳邊想起剛才榮寰對她講的話:“太後是個可拉攏的對象,她看起來什麼都不在意,實則她的城府比誰都深,心中在乎的也隻是皇家的利益,對皇後寧妃看是親近,實則是忌憚,所以你可以適當的往她的地方走動走動,多一個人照拂,對你和靜嬪都沒有壞處,畢竟是後宮,萬一我忙起來,也有照看不周到的地方。”
“可是,太後怎麼會是那麼好接近的人呢?”她想起來太後以前也召見過她,不過後來就沒音了,想必是覺得她不可教吧,所以每到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她也從不相幫,隻因她的心裏隻有利益。
不過正因為如此,她心裏有利,她才能找準點,突破她的防線,很輕易的和她統一戰線。
“不打緊,有我幫你,怕什麼?”南木白自告奮勇,送給她一瓶藥膏,說是用這個塗抹均勻,再加以按摩,無論什麼病痛,都可以輕鬆解決。
現在她明白了,原來兩人早已知道太後會犯偏頭痛,早早給她備好了藥膏,真是體貼啊。
她捏了捏衣袖裏藏起的藥膏,嘴角彎起了個譏笑的弧度。
旁邊的寧妃看過來,她絲毫沒有回避,就那樣瞧著她,讓久居深宮暗戰無數的妃子也瑟縮起來。
花雨柔毀了,花雨境也馬上就要遠嫁了,她一個孤獨的妃子,就算仗著娘家撐腰又如何,她對她和她母親做過的事情並不是就這樣算了的。
在宮宴上又坐了一會,各懷心思的皇後宸妃等人平靜的外表下,背後的勢力卻都在暗地裏較量著,看是皇後把白尹給抓住了,還是宸妃能助他成功脫逃。
頌言給靜嬪招呼了一聲,以肚子痛為理由退了場,去了太後的寢殿。
這裏平常最為熱鬧,妃嬪公主常常圍繞著太後噓寒問暖的,今日卻冷冷清清的,想必皇後和宸妃等人都等著最後較量的結果呢,誰也沒有心思過來陪著這個老太婆吧,這也關係著寧妃的命運,她也不會來了。
這也好,給了她一個展示的機會,想必太後一次就把她記住了吧,作為身份最高貴的女人,最不缺的就是錦上添花,那麼被人雪中送炭就顯得尤為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