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騰已恢複了淡然如水的姿態,微微轉頭向茉莉:“還不去泡茶?”
“哦,是。”興許茉莉沒有接待過這樣的貴客,恍然忘了最基本的禮儀。
頌言把責備的目光再次投向兩人,都是他們惹得禍。
她也跟著走了出去:“還是我去吧。”
頌言再次返回的時候,屋裏的氣氛好了一些,三個人正在討論著花岐和蠻荒未來的走向。
頌言捧著茶壺走了進來,三個人邊說邊把目光不經意的投向了她。
然後眼光定格,那茶壺應該有些歲月了吧,壺嘴已經不是流暢的弧線,而是碎掉了半個嘴巴,鼬染的紅色被磕的有一塊沒一塊的。
有人心中明了,眼裏染滿戲謔,有人眸光複雜,有人則大破眼睛道:“花頌言,一皇子一公主一嬪妃宮裏還有這樣的貨色,你不是故意的糊弄我和師兄吧。”
頌言反應很激烈,好像有人故意曲解了她一片好心:“這可是我靜落軒最好的器具和茶葉了,茉莉平常都喝白開水的,你是眾人捧著的少爺,怎麼能了解我們的悲哀。”
“但是你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侮辱我們的一片心意啊。”
一塊隨行的茉莉聽了公主大義淩然的話語,慚愧的低下了頭。
“哼”她故意避開坐在最外麵的南木白,先給榮寰拿了一個茶杯,當然那茶杯也是和茶壺配套的,有兩個小豁子。
興許是壺嘴太大,茶葉末太碎,在茶杯裏浮浮沉沉了很久,才沉了下去,水色立馬變成了土色。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頌言很誠懇的雙手奉茶,榮寰皺著眉看了一眼,然後清亮的眸就叮住了頌言:“能喝死人嗎?”
“你怎麼說話呢?我們平常可都不舍的喝的,為了表示二位的搭救之恩,才特意拿出來的。”
“哦,不舍得喝?”他低沉的嗓音帶著天然的磁性,煞是好聽。
近在遲尺的容顏帶著沉思的蠱惑。
頌言一晃神,就隨意的點了點頭。
“那給你個機會,品嚐一下這好茶。”
呃?頌言抬頭看向他,清亮的眼眸裏除了她的倒影就是寫滿了認真,不過頌言一下子頭腦清醒過來,他越是目光純淨,越是深不可測。
“那怎麼行呢?貴客還沒有喝呢。”
她端著茶杯又往榮寰的唇邊送了送。
任何味道都聞不見,該不是直接從院子裏撿了幾片幹樹葉揉碎了灑在裏麵了吧?榮寰這樣想著,就接過了茶杯喚過茉莉讓她把茶端給了花子騰。
給出的理由是這樣的:“茶不錯,觀其色有活血之效,有助於你腿的恢複,多喝才好。”
花子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家皇妹,頌言的臉都憋青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是他不得不接過去,送到嘴邊喝。
頌言臉色一變,她當然不會真讓他把茶喝了。
一手把茶杯奪過來,惱怒的看著榮寰:“茶好不好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