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言走在她們的身後,手指背在後麵,朝南木白伸了個大拇指。
“花頌言,你等一下。”南木白突然出聲。
花煙濃背影一僵,奇怪的看了頌言一眼,花雨柔還是那副呆滯的樣子,無動於衷。
頌言扭轉頭盯著他,示意他說話。
“你也是來求情的?”
“不。”她微微一笑,櫻唇輕啟:“我是來看熱鬧的。”
刹那間,花雨柔像活過來一樣,狠厲的眸光射向頌言,那架勢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了。
她歇斯底裏的質問:“花頌言,你說什麼?”
頌言也不惱,輕飄飄的道:“三皇姐你沒有耳背。”
“難道你還真指望我替你求情,就在當初你要置我於死地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勢不兩立了不是嗎?”她冷冷的嘲諷著。
花雨柔的臉色白的越發的沒有血色了,嘴唇哆嗦著,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頌言則邁著高傲的步子從她的眼前目不斜視的過去。
在她離去之後,花煙濃領著花雨柔神色複雜的走了出去,乾文殿又恢複了平靜。
一刻鍾之後,頌言又悄悄的返回了乾文殿。
一道夾雜著質問和惱怒的聲音傳了出來:“師兄,你明明在內室裏,幹嘛還讓人把我叫回來麵對那三個瘋女人?”頌言眉毛一挑,心生不悅,居然敢把她與她們歸在一起稱為瘋女人,看回頭不把南木白毒打一頓?
“不,不不,是兩個瘋女人。”也不知是不是他良心發現了,又急急的澄清,頌言勾起嘴角,哼,算他識相。
對了,他剛剛說什麼?榮寰一直都在內室?那為什麼不出來?是懶得麵對兩個瘋女人?還是覺得麵對花煙濃時,不好駁了她的麵子,所以幹脆選擇逃避?
頌言頓住腳步,想聽聽榮寰是怎麼回答的,可是半晌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便把頭伸了進去,南木白正嘟著嘴不滿的從後門離開,榮寰安靜的坐在桌案前批閱奏章。
她悄悄的走上前去,眼睛是一直盯著他的。
他端坐在上,一身白衣讓略顯沉悶的大殿陡然間亮起來,襯得他的容顏愈發的清亮白皙,袖口之上點綴著幾片綠色的竹葉,柔和了他平常冷硬的線條,整個人看起來溫潤如玉。
他略微低著頭,白巾束起來的墨發垂在胸前,透過清亮的日光,在俊逸的麵龐上打下半邊陰影,映照出立體的完美輪廓,他垂下去的眼簾遮住了深幽暗黑的眸子,反而讓人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頌言以前的時候不知道看這張容顏入迷了多少次,每每如此,仍然深陷,她心裏總是暗暗罵他是個妖孽是個禍害,不知引了多少女人競折腰。
如今他的古裝扮相讓他沉靜的氣質更有種超然物外的飄逸之感,如果他不是打著太監的名譽,又有很多名門閨秀前赴後繼吧。
“看夠了沒有?”低沉的嗓音砸醒了頌言,悅耳的音線裏夾雜著絲絲的愉悅,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經過了這麼多次當場被喊破,頌言已經習慣,臉皮也從最初的紅豔豔到後來的粉紅,現在是鎮定的連眼皮都沒有眨。
她施施然的走上前,坐在他的對麵,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原來你在這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