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禍水(1 / 3)

大量的先例證明,錯誤的選擇也遠比猶豫不決要強,前者好歹占據主動。當墨囸知道時間都被倪霜浪費在猶豫和哭泣上時心裏都快要抓狂了,這世界上情有可原諒的事情多了去了,可麻煩卻不會因為倪霜的猶豫而終止。

跟江隆長談完,墨囸打算即刻去一趟倪霜家跟倪海川好好商量一番,趁現在的情況還不算太糟,怎麼說也得把倪霜勸離蘭高才穩妥。

“怎麼?你爽,我們還沒爽你就要走,這不符合大家爽的和諧目標嘛,既然大家都是同學,我很誠摯的邀請你參加今天的入學晚宴,不會不賞臉吧?”陸正風的樣子有些出乎墨囸的意料,之前教室裏人多看不太清楚,現在看來倒是長了一身好皮相,不管從臉貌體型還是穿著氣質上看都不輸於江隆,要不是親眼看見,墨囸都不敢相信這一臉正派的人會幹出如此下三濫的事情來。

除了陸正風和他的小夥伴們,周圍還圍聚了好大一波人,墨囸好不容易擠入其中,終於迎上倪霜那怯乏躲閃的目光,四目交彙後他引領者倪霜的目光看向門衛室外的警鈴,又看看了門柱旁邊的小門,墨囸覺得自己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

看到倪霜眨了一下眼睛作為回應,墨囸慢慢的在人群中騰挪,順便朝圍觀的起哄者腳上狠狠踩了一下。

“讓你小子叫得歡,叫你媽啊。”那家夥很硬氣沒有叫媽,隻是疼得直跳腳,惹得一眾看熱鬧著好一陣哄笑。陸正風身邊的小夥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忙跑過來圍堵殺豬般叫嚷受害者,偏偏受害者體型頗為肥碩,一個趔趄帶歪了好大一撥人。

墨囸趁亂竄了出去,他這幾年在異植區工作,為了躲避那些危險的植物倒是練就了不錯的身法,借著機會朝陸正風的後腰處狠狠推了一把,為了是讓場麵更加混亂,否則調不開把守在校門處的人手,倪霜也無處可逃。

可讓墨囸沒想到的是手心一陣刺痛,掌心的神經線被猛的往外拉扯,還能清楚的感覺到艱澀的刺入感,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用手指捅破了對方的皮膚一般。

“好像上次也。。。”來不及多想,他已被混亂的人群擠得有些失去平衡,陸正風的痛呼聲就在耳邊,場麵瞬間變得極為混亂。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在校園上空,眼前的混亂和慘叫聲已經突破了警衛的心裏極限,口袋裏的賄金已經抵不過眼前累積的風險,這些孩子都金貴得很,萬一真有個死傷,倒黴的絕對是自己。

倪霜的舉動卻幾乎要把墨囸嚇瘋了,也不知道這姑娘腦子哪根筋搭錯了,明明那扇小門已經無人把守,可她竟一頭撞在門邊的圓柱上。

“出人命拉!”墨囸再也顧忌不了別的什麼了,扯著嗓子大喊,並努力從混亂的人群中掙紮著起來,牆壁上殷虹的血漬已經讓他亂了分寸。整整三年像家人般相處的日子,是倪家給了他一處正風擋雨的居所,也是倪家讓他有了繼續學習的機會,如果倪霜今天就這麼死了,估計墨囸會愧疚一輩子。

“讓開讓開,小霜,小霜,打電話,叫救護車。”倪海川終於出現了,墨囸渾身哆嗦著停下了腳步,好險啊,他借著混亂躲過了倪海川的目光。

“不能讓他看到。”這父女倆還真都是一個德性,離開二班門口時墨囸就給倪海川發出了信息,讓他火速來校,時間起碼過去了半個小時,她們兩一個哭哭啼啼不肯走,一個卻姍姍來遲。

陸正風捂著後腰被人攙扶了起來,衣衫上一片殷虹,眾目睽睽之下居然有人向市長公子暗下殺手,風向立刻就不對了。

墨囸也知道禍闖大了,這不,門口已經被聞訊趕來的校衛團團圍住,手中的電擊槍發出令人發毛的劈啪聲。

“傷者先送醫務室處理,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墨囸沒敢去看是誰在發號施令,心虛的他和其他同學一樣耷拉著腦袋,等著麻煩的降臨。

與市長公子被刺相比,倪霜尋死就顯得有些無足輕重,甚至連他行為浪蕩引發禍事的起因也變得不再重要,引導輿論的風向一直是權貴們的拿手好戲,堂堂一市之長自然精通此道。

墨囸悄悄給倪海川發了條信息“保命,少說。”

半小時後,正被隔離審查的卻墨囸接到了回複“到底發生了什麼?霜兒她為什麼要自殺?”

墨囸看到警探抵過終端上顯示的信息,心裏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說吧,你總該能告訴我一點什麼吧。”對麵的探員臉色陰霾,蘭城的治安一日亂過一日,偏偏是這個時候,一群毛孩子還一個勁的添亂,像他這樣經驗豐富的幹探也迫不得已參與這場鬧劇。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墨囸能感覺到對方的憤怒,不過他的舉動很快平複了對方的怒火,他挪了挪凳子調整了自己的位置,用警探的身體遮擋監控探頭,在對方的疑惑中在終端上開始輸入。

探員很快就明白了,眼前這個少年的心思並不簡單,這是要說一套做一套啊,且這終端上輸入的內容也不同書寫的字跡還能認定,指紋就更不能作為證據了。

警探迫不及待的接過終端,用最快的速度瀏覽了一遍上麵的內容,並開口說道“這份口供我會往上提交,你願意為你的供詞負責嗎?”

“啊?”墨囸一臉茫然的看著對方“供。。。供詞。。詞?”

“嗯?”墨囸的回答顯然在警探的預料之中,不過他似乎聞到詭計的味道,往手中的終端上瞅了一眼,立刻火冒三丈的將其拍在桌子上。“你耍我。”

“放了我,我給你錢。”好嘛,原來墨囸連剛才輸入的口供都做了手腳,一分鍾後就被一句真的傻話所替代。

“大叔,我哪敢啊。”借著警探身體的遮擋,墨囸朝對方使了個眼色,像是在說,你起碼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緣由過程了,再多的我可不敢了。

終端被警探丟棄在桌麵上,墨囸拿過來,心有不甘卻不得不回複。

“倪叔,霜兒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