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敢,姓死罷了。”老頭橫眉輕皺,懶得跟這小娃娃計較,別了別腦袋逗弄著從背後爬至他肩胛的斑斕蜘蛛,不久竟是有些忘我,對彌迦的疑問不管不顧。
莊園這名字,醫生這名字,別說你家主子不在,就是在也沒人醫。
彌迦腹誹一番,安娜抱在胸前,不敢大聲嚷嚷,但那院裏的老仆卻怎麼也喚不醒,甚至還開始拿龜裂了數個縫隙的嘴唇去輕吻臉上的小家夥,看的彌迦頗有些惡心和毛骨悚然。
“他去哪了?”彌迦實在不耐煩了,用力的跺了跺腳,卻用力極巧的將泥水盡皆控製的往老頭那去,且不過分,隻是汙了那玩蟲老仆的鞋麵。
那斑斕蜘蛛也不知道有沒有毒,與老頭的嘴唇來了個的熱吻,口器開合著,撕下一片片幹裂的唇皮,當作零食啃得正歡。
老頭喂食完畢,瞥了瞥鞋麵轉頭走向門內,嘴裏罵咧著:“去去去,誰讓你出來撒歡的?”
“你什麼意思?”
“我跟死醫生養的白蟻說話,你湊什麼勁?”
“……”
誰知道這白蟻是家養的!
彌迦白目,也是懶得計較,開口詢問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吱呀。
門已經被老頭關上,他好像患有肺疾,提不起嗓子,活似個公鴨子一般的掐著喉嚨喊道:“三天前往永安走的,今天差不多回來了,明早能到,你自個在這等著吧!”
“唉。”新國的醫療製度啊……
彌迦歎了口氣,敗興而歸,隻能明天在談。
“小夥子咋了?醫生不接這女娃娃?”剛才的司機開著車過來明知故問道。車輛緩慢在道路上行駛,好讓車輪轉動的不過於太快,濺起泥水導致路人辱罵。
“你還沒找住的地方吧?我家婆娘開了個旅館,啊呸,這達克亞的名詞我念著老難受了。”司機咂了咂嘴,繼續說道:“就一不大的客棧,咋滴要來不?”
“上房。”
“好嘞!”
司機等待著彌迦上車,隨後聽到了對方的要求,在前車窗的後視鏡上映照出了得意的笑容,全然被彌迦所見,但卻覺之無謂。
車子開的不快,但所幸路近,幾個彎就到了司機口中的客棧。
“老婆出來幹活了幹活了,別整天在那瞎嘮嗑。”司機一進門,全然沒了之前服務者的語氣,指使著自家媳婦上前問候彌迦,隨後往前幾步,自顧自的拎起茶壺就是仰頭牛飲。
老板娘停下了和房客看起來已經過了很久的互相吹捧,轉過頭來應了聲。她看起來二三十歲,長得不算精致但也稱得上耐看,這種長相的女性若是在彌迦的前世,雖不及娜塔莉那般可被稱為女神,但也算得上是鄰家的漂亮大姐了。
“客官裏邊請。”
“上房。”語氣溫和卻又言詞簡潔難以讓人靠近。彌迦抱著安娜,走進了這從來到水雲都以後,第二個看起來顯得破舊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