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晴朗,這不一轉眼便就陰了天。
我端坐在院子裏,拿手托著下巴,看著麵前的落葉卻陷入了深思。我深知這件事並不會這麼簡單結束,就衝著那丫鬟臨走前那狠狠的一個眼神,我就知道大的暴風雨就要來了。這倒叫我有些期待,我現在渾身的鮮血都在叫囂,這次說不準就是一個絕好機會。
細細想來,我這十五年,倒也真是一個奇跡。
自己從還是一個繈褓中的孩子時,就是一個沒娘,爹不疼的卑微生命。林源的一道命令就將自己與奶娘發落到這最偏僻的破院子中,這一生活就是十五年。甚至連名字都未起,直到遇見了我師父,才取下了墨芸之名。師父遊行之時,曾留下書信一封,上麵隻有短短一句話‘鳳落凡間,十五展風華。’一再的想不通,便就不在多想。想起那白胡子如孩子般的老頭,自己的心中才會出現一絲溫度,因為這世上如果奶娘養育了我,那麼師父就是教導了我。
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忍了十五年,佯裝了十五年,是時候改變了。
“小姐,咱們該吃飯了。”剛想要想什麼,奶娘從灶房出來,端著用我們自己種的青菜炒的菜喊我吃飯,揉揉肚子,索性不再想了。剛想攙著奶娘進屋用膳。便聽見‘咚咚’‘咚咚’的敲門聲。
頓時眉頭緊鎖,忙對奶娘說:“奶娘,你先將菜端進屋子裏,我去開門。”
我轉身,奶娘猛地拉住我的手,我頓了頓,知道奶娘擔心我。轉頭,對著奶娘笑了笑,說:“奶娘,沒事的。”
稍微停了停,才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中年人,身材不高,確是長得一臉的尖嘴猴腮。不用看,就知道,這人是林府的管家。
那管家看我出來,倒也虔誠了幾分,微微躬身道:“三小姐,老爺大廳有請,還望三小姐速速與我前去。”
哦,真沒想到這‘大雨’這麼快就來了。我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管家,記憶中似乎對他的印象並不多。但是看他這樣子,可想而知,此人城府定不淺。
我並未多說話,隻是身上依舊穿著那破爛不堪的舊衣服,微微上揚著自己那張還算的上清秀的臉,向前走去。隻是手心卻緊緊攥著,因為這場仗我隻能勝。
那管家也並未多說什麼,隻是在後麵一直跟著我,我並不知道他會一直在後麵細細打量著我。直到後來,管家對我說道,“那日見小姐的氣度,我就發現小姐定會是不凡之人。”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了。
林府大廳建在整個府院的正中央,是平常林家大事商議解決之地,一般無大事絕不會在此地召開。看來,這些人還真是‘疼愛‘自己,竟在這大廳。
管家將我送到門口便退下了,我平靜了一下心,便大步走進。
剛一進去,便聽見一男人怒喝的聲音:“畜生,給我跪下。”
嗬,不用想,這便是我那十五年沒怎麼見過麵的父親。沒想到,這一見麵就是給我這麼一個大禮。跪就跪,大丈夫反正能屈能伸。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抬頭環看了四周。空曠的大廳,隻有在正前方設了兩個座位。
隻見上麵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略發福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左方,一臉的怒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右邊,便是那蕭氏,一臉的嬌媚委屈的樣子,要是忽略她那眼中的狠絕倒真是有種梨花帶雨的美感。
兩邊各是站著林源的四房小妾,以及他的子女,也是我那些名義上的姐姐兄弟們,此刻我足以清楚的察覺到他們的眼中都迸發著似猛蛇豺狼般嗜血的亮光。
感受著這些,我隻是在心裏冷冷的笑著。
猛地抬頭,直直回望著林源的目光,嘴角綻開一絲笑容:“不知道爹爹今日喊女兒前來何事?”
“畜生,你還有臉問我叫你來所謂何事?”‘嘭’伴隨著杯子摔碎的聲音,林源狠厲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畜生,你說,你自己說你今日做了何等大逆不孝之事?”
“什麼?大逆不道?”收回嘴角的笑,我的眼中忙的充滿驚恐,單薄的身子在地上打著顫,眼神慌張的在林源和蕭氏之間來回飄動。
我知道不管什麼,裝柔弱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頓時大廳安靜成一片,我感覺到所有的目光聚集在我這裏,有嘲笑,有諷刺,有太多太多的。
“喲,這是什麼事?瞧把這小丫頭嚇得?”隨著這從門外傳來的聲音,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又轉移到了這正從門外進來的人。
這進來的女子一身粉紅色裹身小襖,顯出她那妖嬈的身姿。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著一朵妖冶的紅梅,整個人越散發著一種令人癡狂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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