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聲淒厲的哀嚎,聲震四野。
此時此刻,一位八歲的孩童,正在華山腳下,遙望著如巨劍一般直插天際的的西峰頂,不住的哭喊嘶吼。
“算了,沉香,不論你怎麼喊,你娘也不會出來的,你看那西峰頂上,幻彩琉璃,五色雲霧,交織層疊,陣陣仙光,飛舞飄擺,那是當年玉帝下令封的山,為父雖然不懂仙界陣法,但卻也知道那玄天鎖子陣厲害非常,尋常仙家都拿它沒有任何辦法,除非玉帝親自解開封印,否則的話,我們永世永生都不可能再見到你娘了。”
“娘~娘——”沉香繼續哭著,想起幼時的玩伴經常嘲笑自己是個沒娘的孩子,想起自己這麼多年所受的苦楚和委屈,不禁更添悲傷。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父親,您常教育我說這世間沒有絕對的事情,隻要肯努力,就一定會看到希望。難道您是騙我的嗎?”
劉彥昌歎息一聲說道:“孩子,為父並沒有騙你,隻是這希望實在是太過渺茫,你我二人,隻有年年對著此美奐絕倫的山峰,對著山間那日升月落的美景,遙寄相思了。”
沉香朝天怒吼一聲:“娘,我要救你出去。”說著,沉香就發足朝著西峰頂狂奔,但是卻被劉彥昌一把抓住後襟,給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劉彥昌低沉的說道:“沉香,莫說你區區一個八歲孩童,就算是已經到達氣宗九段,力量已經到達凡人巔峰的為父,都不可能到達西峰頂周圍的,那玄天鎖子陣的陣法餘波,我們都抵擋不了。”
沉香回過頭,看著一臉憔悴的劉彥昌問道:“那父親,我娘在裏麵是不是很苦?”
劉彥昌說道:“你娘一身仙法,已臻化境,就算這玄天鎖子陣,也不能傷及你娘分毫,若說肉體傷痛,你娘絕不會有,但是念夫思兒之情,恐怕比之你我更加難熬。我們雖然不能跟你娘見麵,但花花世界,萬千山河,草木走獸,皆與我為伴,你娘呢?隻有西峰頂下,那一方圓石,寸鬥天地,其中苦楚寂寞,尋常人又豈能明白?八年已經過去了,不知道你娘是如何度過這非人的日子,若是能換他出來,為父願付出任何代價。”
沉香問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劉彥昌沉吟片刻:“除非有招一日,你能超脫凡胎肉身,達到太乙金仙修為,再借助無上法寶,便有可能強行破開這玄天鎖子陣。”
沉香不解道:“父親,您曾經說過,母親隻因觸犯天條,被拘押西峰頂下,難道仙界不能像我們凡人世界一樣?有大赦天下之策,讓母親從裏麵出來嗎?”
劉彥昌搖頭道:“你娘犯的是死罪,若非她功德無量,凡間萬民求情,恐怕早就魂飛天外,再世為人了。能夠留下一身仙體修為並活下去,已經是萬幸。何敢再祈求赦免?況且你舅舅執掌天界刑律,鐵麵無私,想讓他釋放你娘,絕無可能。你舅舅為了你娘手中的寶蓮燈和自己的權力,已經不惜花費任何代價,要置你娘於死地,有他在一天,你娘都絕無被釋放的可能。而且你舅舅在抓了你娘之後,在仙界更是聲威日隆,現在已經是玉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就連當年跟你舅舅在仙法上並駕齊驅的鬥戰勝佛,現如今也不敢挑釁他的權威。在整個天界,你舅舅已經是沒有任何人敢與其爭鋒之人。哎,所以我說,救出你娘的希望,實在是太過渺茫。”
沉香握緊拳頭,咬緊牙關說道:“我沒有那樣的舅舅,二郎神君,哼,我才不怕他,終有一天,我要讓他後悔曾經所做的一切,我要親手為娘複仇,還要親手打開這玄天鎖子陣。”
劉彥昌苦笑一聲,沒有說話,而是遙望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的奇峰絕頂,黯然落淚。
※※※
八年後。劉沉香在父親的教導下,已經練到了氣宗六段的修為。到了這個階段,已經可以氣功外放,凝氣傷人,算的上是凡人世界少有的高手了。
這八年,劉沉香從來沒有離開過華山腳下,在父親的教導下,拚了命的練功。期望在自己二十歲之前,就達到氣宗九段,等到了那個時候,他就有機會進入仙家門派修煉,憑借自己體內的一半仙人血脈,必定能夠練就仙體,超凡入聖。
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真正的進入到修仙世界,開啟修真之門,到了那個時候,就有希望達到太乙金仙修為,與二郎神君並駕齊驅,還能操控頂級法寶,救出三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