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客氣,我也想為她做些什麼。”
秦霜點了點頭,算算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十二天過去了,距離十五天的約定,還剩下三天了,秦霜的心裏,立刻變得幾分惆悵,宋子墨也一直沒有消息過來,她決定打電話去問問。
但是就在她準備打電話的時候,屋內突然傳來任誌強的哭喊聲:“小蕊!”
秦霜和慕夜白一驚,同時往裏麵衝去,隻看到任誌強跪在小蕊床邊,抱著她小小的身體,痛哭不止。
小蕊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手上抱著畫板,可是,卻再也醒不過來了。
小蕊就這麼走了,在夢中,幸福的走了。
秦霜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捂住了嘴巴。
慕夜白也怔怔站在那裏,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小蕊走的比預想中的快多了,雖然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這樣還是太突然了一些,秦霜從心理上無法接受,然而看到孩子臉上那安詳的笑意,又覺得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至少她現在不用受苦了。
之前她在醫院裏,已經受夠了苦。
小蕊,願天堂沒有痛苦。
秦霜心裏默默祈禱。
但還是要謝謝慕夜白,是他完成了小蕊最後的願望,讓她得償所願,走的那麼開心。
農村鄉下地方,孩子的葬禮都辦的特別簡單,而且不能在家裏停放,出了事情,鄉親鄰裏很快過來幫忙。
讓秦霜意想不到的是,慕夜白竟然還帶了一套新衣服過來。慕夜白說:“原本是想送給她的,現在,就幫孩子換上吧。”
衣服是秦霜幫著換的,所以最後,小蕊是穿著新衣服,高高興興離開的。
任誌強哭的很傷心,女兒就是他的命,這些年,他和女兒相依為命,即便再辛苦,也從未放棄過女兒,可孩子的病是絕症,現如今,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孩子離開,再沒了牽掛,那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秦霜將慕夜白帶來的畫板,都一起放入了小蕊小小的棺木中,最後隨著她,一起去火化。
看著棺木裏麵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的小蕊,秦霜淚流滿麵:“小蕊,下輩子一定要做個快樂的天使,姐姐愛你。”
出殯快的讓人無法接受。
秦霜沒有去送行,而是留在家裏,坐在床沿,床鋪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小蕊的溫度,可是她卻已經離開了。
抱著她蓋過的被子,秦霜再度眼淚直流。
慕夜白從屋外進來,聽到她的嗚咽聲,默默站在她的身邊,最好伸手,攬住了她的肩頭,秦霜也沒有掙紮,靠在他的身前,暢快淋漓的哭了一場。
她和小蕊,萍水相逢,卻也是有緣,能陪著孩子走最後一遭,也算是盡了自己的心意。
最後任誌強抱回小蕊的骨灰,在家不遠處的小山坡上,也孩子立了個小墳包,說在這裏,小蕊能看到回家的路,想家了,還能回來看看。
秦霜點頭,衝著任誌強說:“您節哀,小蕊隻是去了另一個沒有痛苦的世界,她會想您的。”
任誌強似乎在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想笑,但笑不出來,這個家徒四壁的家裏,沒有了孩子,就真的家不是家了。
秦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後對慕夜白說:“把你錢包拿出來。”
慕夜白看了她一眼,默默掏出了錢包。
秦霜把裏麵的現金全都拿了出來,遞給任誌強:“任大哥,這些您留著,把家裏稍微修葺一下,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任誌強見狀,連連擺手:“能幫我們已經夠多了,我怎麼還能要你的錢呢,再說了,現在沒有了娃娃,我可以去打工,我養活自己,沒有問題的,你拿回去吧,我不能要你的錢。”
“我知道,這錢也不多,你先拿著吧。”秦霜知道,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為了小蕊的病,任誌強真的是傾其所有,當時火車上的火車票,都是秦霜掏錢補的,“等你以後賺了錢,再還給我也是可以的,好嗎?”
她已經沒有時間了,必須要回去了,任誌強最後還是流著淚,把錢收下了,他還要回去麵對警方的審訊。
可是慕夜白對他說,不用去了,剩下的事情,他會幫忙處理好的,臨走前,他還給任誌強留了張名片,上麵是他的私人號碼,慕夜白說:“如果你想出去打工,可以按照上麵的地址來找我。”
任誌強看著慕夜白,又看看秦霜,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恩人啊,真是謝謝你們,太謝謝你們,我做了這樣的事情,你們不但不怪我,還這樣幫我,你們真是好人,真是我的恩人啊。”
“哎,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