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馬上給秦霜打了吊針,助理幫她背後塞了個枕頭,秦霜勉勵一笑,對赫連晟道:“別怪歐葉了。”
歐葉立刻感激涕零看著秦霜。
赫連晟揮手:“還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出去,讓秦霜好好休息。”
歐葉忙不迭點頭:“寶貝兒,那你好好休息啊,回頭我再來看你。”
秦霜點了點頭,感覺身體很累,所以對赫連晟說:“我可以先休息一會兒嗎?”
赫連晟緩和了語氣:“你閉上眼睛休息吧,我讓醫生陪著你。”
“沒關係,我睡一覺就好了。”
秦霜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別開了頭,把後腦勺對著赫連晟,然後,沉沉鬆了一口氣,赫連晟如果真的派人去查,她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如此,算是他們僥幸逃過一劫嗎?
顧澤凱是赫連晟的助手,問赫連晟:“我要查查秦小姐昨晚的去向嗎?”
赫連晟看著秦霜,眉心一片幽冷,像是在思考,最終,搖了搖頭:“算了,你先出去吧。”
“好。”
大衛先生隻給了秦霜三天時間,三天後,就要去見他,看看他們到底能畫成什麼樣子。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所以秦霜即使生著病,醒來之後響起這件事情,還是第一時間坐回了畫板前。
高燒過後,她就開始咳嗽了。
是感冒了,而且還挺厲害的。
歐葉端著藥進來,就聽到秦霜不停在那裏咳嗽,立刻心疼道:“哎喲,我的寶貝兒,你這是在幹什麼呢,你身體還沒好呢,怎麼就起來畫畫了,趕緊回去躺著啊。”
“我沒事。”秦霜擺手,可是一咳嗽,手就在那裏抖,所以隻能停下來,以至於現在也沒有什麼進展。
歐葉把藥端到她麵前:“來,你先把藥喝了吧,待會兒再畫,聽話。”
秦霜看著那碗黑漆漆的藥,眉頭I便皺了起來。歐葉知道她心裏想什麼,便說:“良藥苦口利於病,你肯定不想喝,可是如果你想繼續畫圖,就要乖乖把藥喝了啊,早點喝了,病才會早點好,是不是。”
秦霜又遲疑了三秒鍾,然後端起那碗,仰脖便喝了下去。
喝完後,五官都生生皺在了一起。歐葉變戲法似得從身後拿出一袋話梅放在她手上:“快吃一個甜一甜。”
秦霜一看,趕緊挑了一個塞入嘴裏,話梅的甘甜立刻帶走了藥的苦澀,她的眉眼也跟著舒展開來,她嗔怒道:“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這不是怕你不肯喝,準備拿來哄你的,沒想到你今天這麼配合,都不用我開口,自己就把藥喝了,看來你真的很在意這個大衛先生這幅畫啊。”
秦霜看著麵前上了一半顏色的畫,卻是不太滿意的,她畫不出那樣的顏色來,找不到感覺,所以覺得很沮喪。
歐葉也看出來了,勸道:“你別難過了,你已經畫的很好了,真的。”
“謝謝你安慰我哦,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著。”
“好,那你別太累了啊,早點休息。”
“恩。”
第三天。
秦霜的病非但沒好,反而有加重的趨勢,但她還是拖著孱弱的身體,去見了大衛先生。
她穿的有點厚,可身體還是止不住瑟瑟發抖,臉色也不太好,歐葉不放心,非得跟著去,但是秦霜知道,大衛不見外人的,所以到門口,歐葉就被攔了下來,秦霜是獨自一人跟著傅斯年去見大衛的。
路上,傅斯年關心她:“沒事吧。”
秦霜搖頭,吸了吸鼻子,扁桃體也發言了,腫的厲害,說不出話來,隻是發出幾個單音節的字。
傅斯年表示理解,示意她少說話,幫她打開門,她發現,慕夜白竟然已經來了,坐在大衛先生對麵,麵前還擺了一幅畫,不過上麵掛著白布,也不知道他究竟畫的什麼樣子。
大衛先生對麵還有個空位,顯然是為秦霜準備的,秦霜吸了吸鼻子,走上前去,傅斯年把她的話架在另一塊畫板上。畫也用白布包著,所以一時間也看不出真容來。
大衛先生蒼老的麵容上,露出幾分期待,對秦霜和慕夜白說:“謝謝你們能準時前來,我很高興,你們能遵守約定。”
傅斯年在一邊等著,等到了大衛先生的示意後,傅斯年手一揚,兩塊白布同時被揭開了。
秦霜看著慕夜白的畫,而慕夜白,自然是盯著秦霜的畫看。
傅斯年則是左右兩邊看,大衛則先看了慕夜白的畫。秦霜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同時也明白,在大衛先生心裏,恐怕慕夜白的分量要高於她吧,也對,畢竟慕夜白是畫壇的傳奇,至今為人津津樂道,而她,隻是個新人,兩者孰輕孰重她相信大家心裏還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