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
秦霜跺腳：“那你手機呢，我手機沒電了，你手機總有點吧，打電話讓人來救我們啊，總不能再這裏睡一晚上，晚上很冷的。”
慕夜白的回答幹脆的令人吐血，隻有兩字兒：“沒帶。”
“……你出門都不帶手機的嗎？”
“放家裏充電不行嗎？”
秦霜撫額，怎麼所有不趕巧的事情都讓他們趕上了：“那現在怎麼辦呢，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不怎麼辦，明天早上自然有人來開門了。”慕夜白轉身往裏走去，天上烏雲遮月，就連窗口位置，都顯得那麼陰森恐怖。
秦霜猶豫了一瞬，趕緊追上了慕夜白的腳步：“喂，你去哪裏啊。”
慕夜白沒說話，徑直去了最裏麵的書架，秦霜這才發現，他竟然有個手電
地上還放著一本書，而且是她剛才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的圖書館僅此一本的書，沒想到竟然在慕夜白手上。
“你怎麼會帶著手電來圖書館。”
看著慕夜白又坐回原來的位置，秦霜忍不住問。
不帶手機帶手電，恐怕也就他一個人了。
“這是微型手電，沒發現是掛在鑰匙串上的嗎？”慕夜白沒有回頭，淡淡回答。
秦霜抿了抿嘴，看著他打著手電看書，這裏是圖書館內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她也幹脆把包放在地上，坐了下來。
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很微妙。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師生，還是前夫前妻。
秦霜莫名複雜的眼神落在他的臉上，慕夜白對她就像是普通陌生人，秦霜知道他們已經沒有了關係，可心裏還是熱不住澀澀的。
她抱著雙膝，已經感覺到一絲涼意從背部躥起。
慕夜白卻氣定神閑完全不擔心的樣子，似乎讓他在這裏睡一晚上，也不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秦霜今天忙了一天，現在又這麼晚了，平常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該睡了，所以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就感覺一陣陣困意襲來。
忍不住更加抱緊了自己的膝蓋。
慕夜白看了她一眼，她已經泛起了迷糊，下意識的咕噥了一：“好冷啊。”
……
慕夜白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秦霜隻是把臉微微轉了個方向，又繼續睡了過去。
外套上麵滿是慕夜白的氣息，讓秦霜覺得格外的安心和眷戀，就像每一次出現在夢中的令人眷戀的氣息一般。
她把自己整個包裹起來了。
慕夜白抬起頭，正好看到一滴清淚從她的眼角留下，沒入他厚實的外套當中。
可是她呼吸均勻，理應是睡著了。
睡著了還哭，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自己跑的，哭什麼哭呢，吃再多的苦，也是活該。
但是秦霜覺得冷，不自覺又瑟縮了一下，這樣下去，肯定是要感冒的。
他看了她半晌，輕哼了一聲，手電朝窗戶的方向照了幾下，不一會兒，外頭就有沉沉的腳步聲傳來。
緊跟著，圖書館頭上的燈全部亮了，刺眼的燈光讓秦霜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但因為燈光太刺眼，一時間，她還適應不了，所以用手蒙起了眼睛。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然後嘩啦一聲站了起來，身上的衣服也掉落在地：“來電了，有人來救我們了嗎？”
不多時，外麵傳來腳步聲。秦霜啊了一聲，興奮不已的叫到：“太好了，真的有人來救我們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慕夜白也從地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塵，學校的巡邏保安也趕到了。
秦霜長出一口氣。
慕夜白上前跟他們解釋，保安便把他們一起帶了出去。
“謝謝，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謝謝。”秦霜再次跟保安隊員道謝，長得漂亮的姑娘總是能特別照顧，秦霜也不例外，沒有人忍心苛責他們，隻讓他們下次注意點兒，別太晚了。
秦霜表示知道了，等保安隊員走掉後，漆黑的夜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慕夜白的外套拿在他的手上，秦霜神情複雜道：“那個，謝謝你了，我先走了。”
“不用客氣，我什麼也沒做。”他夾著書本，淡然往前走去，神情冷淡的他們就像是剛剛相識的老師和學生。
秦霜抿了抿嘴，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書上麵，忍不住追著跑了上去，道：“等你把這本書看完了，可以先通知我嗎，我去借，我怕到時候你還了我就找不到了。”
“不好意思，我已經答應借給別人了。”
“啊……”秦霜忍不住失望，卻亦步亦趨的跟慕夜白走在一起，慕夜白突然停下來，轉頭看著她：“你跟著我幹什麼。”
秦霜一頓，天地良心，她哪裏是跟著他，隻是剛巧她也要走這邊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