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到時候了,護士進來給秦霜量體溫。
護士手上端著個托盤,沒想到門口杵著這麼多人,馬上喊道:“哎,都讓讓讓讓,沒事都杵門口幹什麼。”
很平常的事情,三人讓開也就是沒事了。
但是小護士的托盤不小心碰到了傅斯年的胳膊,因為忙著走路,沒有注意到傅斯年,所以還一腳踩在了傅斯年的腳背上,秦霜也覺得挺抱歉的。
不過馬上,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剛剛還優雅如貴族的男人,突然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華麗波斯貓,衝著小護士破口大罵。
……
秦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著了,小護士也懵了,這種事情也不是沒遇到過,最多被人責難幾句,但像傅斯年這麼神經質的,恨不得將自己的胳膊卸下來的男人卻不多見。
秦霜坐在床上,看小護士被罵的毫無招架之力,立刻嘴巴張的大大的。
顧長軒跑到秦霜這邊,算是遠遠的躲開了,省的被無辜波及。而慕夜白,站在一邊,冷眼旁觀著,直到小護士被罵的眼淚都要下來了,而傅斯年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才出聲:“夠了,傅斯年,你還是趕緊去買雙鞋子實際。”
傅斯年頓時收聲,留下一句有道理,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慕夜白衝著顧長軒使眼色,示意他跟上去。
顧長軒頓時用手指指著自己,露出一副苦哈哈的樣子看著慕夜白。
慕夜白眼一瞪,顧長軒便認栽了,垂頭喪氣的往外走去。
臨走前,還幫忙把罵傻了的小護士扶了起來。
秦霜也回過神,覺得傅斯年的戰鬥力太驚人了。
小護士兩眼淚汪汪,明明那麼漂亮的男人,結果罵起人來這麼凶,她的眼眶紅紅的。
慕夜白衝她說:“你別介意,他這裏有點問題。”
說完,慕夜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小護士見狀,像是突然明白了,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原來如此,秦小姐你該吃藥了。”
“額,好,謝謝。”
秦霜吃的都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藥,但後背上需要上藥。
可慕夜白還站在那裏,所以小護士看了他一眼,他長得也俊,因此小護士的臉紅紅的:“那個,先生,我需要幫病人背後上藥,您能先回避下嗎?”
“她是我太太,我需要回避?”
“啊”
小護士便趕緊收回目光,幫秦霜上了藥。
秦霜背上,兩條狠狠用棍子打出來的痕跡。
小護士說:“這幾天可能還會有點癢,你可要忍住,千萬別用手抓知道嗎?抓破了要留疤的。”
“好,謝謝。”
“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小護士端著托盤出去了,病房裏突然幹淨下來。
秦霜也不能平躺著,所以隻能側著坐,然後看著慕夜白說:“那個你朋友,不會有事吧。”
“沒事。”
“哦。”
之後,他不準動開口,秦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氣氛便沉默下來。
慕夜白也看到了秦霜給他的電話和短信,便她垂著眸,把玩著床單,便對她說:“我出差去了,那邊不方便用這個卡,所以我關機了。”
這算是解釋為什麼不接她電話的原因嗎?
秦霜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解釋,這次的事情麻煩顧特助了。”
氣氛再度沉默,就連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她不說話,慕夜白也沒什麼可說的,便說:“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秦霜抿了抿嘴,良久,才哦了一聲。
慕夜白走到病房門口,腳步頓了頓,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離開了。
他去了趟派出所,把那邊的事情給處理了。
傅斯年也買完了衣服,從頭到腳都全新的買了一套,慕夜白也懶得管他。
但他真的很煩,最終,慕夜白不勝其煩,帶著他回了別墅,然後丟了一把鑰匙給他。
傅斯年不敢置信的捧著那把鑰匙,然後整個人就像是中了大樂透似得,傻子一樣的歡呼起來:“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這簡直是一座無窮的寶藏啊。”
他的歡呼聲此起彼伏,慕夜白卻顯得漠不關心。
上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再下樓來時,傅斯年突然難以平靜的衝過來抱住了慕夜白。
……慕夜白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但能被如此禮遇,說明傅斯年真的是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