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他忽然從噩夢中驚醒,心跳的很快,耳邊遠近充斥著痛苦的哀號聲,這聲音使他害怕,恐懼。“不,我要逃出去。”沒有星星的夜晚,月亮獨自泛著光。那清冷的月光和淒涼的哀號聲配合著,使人不由得打個冷顫。他躡手躡腳的從那個恐怖的老女人的房門口經過,那老女人的呼嚕聲打的震天響。他踩到了一個腐朽的木板,木板“哢嚓”一聲斷裂。這時,呼嚕聲戛然而止,他呆立在門口,心揪的高高的,手心裏已經捏了細細的一層汗珠。然而房間裏的老女人似乎並沒有在意,隻是翻了個身,古老的床板發出沉悶的咯吱聲,呼嚕聲又再度響起。他這才是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踏在殘破不堪的木板上,深怕再發出了什麼響聲驚擾了那老巫婆的好夢。那些哀號聲是從院子角落傳來的,那是平日裏關著家禽的鐵棚。它們似乎知道了自己任人宰割的命運,因此在暗夜裏哭泣哀嚎著。鐵欄門隻是胡亂的搭了個鐵鏈,他解下那鐵鏈,打開鐵欄,裏麵的雞鴨豬羊亂成一堆,四處亂竄著。臭味撲鼻而來,他似乎也不在意。似乎昨天白晝那隻慘死刀下的大母豬還一直在眼前浮動,它那絕望的眼睛,痛苦的哀嚎,在眼前在耳邊縈繞。還有那噴薄的鮮血,那些人眼裏放出光彩來。那樣的眼睛,在他親眼看到父母被殺的那一瞬間便捕捉到了。他們這些貪婪的人,以殺害別人的性命來維持自己可笑的樂趣。那些雞鴨們四處飛竄著,它們知不知道自己其實是來救它們的呢?借著微弱的月光,一隻睡的正酣的小豬仔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小手伸向它,吃力地將它抱起,頭也不回的跑出鐵棚,跑出那讓人恐怖的牢籠。對,牢籠,是牢籠,並不是他的家。那是一棟古老陳舊的別墅,孤零零的坐落在樹林裏。此刻,世界仿佛都沉睡在夜的搖籃裏。夜,靜的可怕。月亮將自己皎潔的影兒灑在林子裏,投射出斑瀾的光影來。一個哆哆嗦嗦的小身影在林子裏行走著,踩在落葉成堆的地上“沙沙”的發出響聲。那是一個不足六歲的小男孩,他的臉色因害怕而顯得過分蒼白。但是他的心髒慌亂而有力的撞擊著小豬的身體,他與它貼的那麼近,忽然間連小豬都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害怕與堅定。豬是一輩子不能看到天空的,因為眼睛上的脂肪太厚重。但是,現在它看到了,原來天空是綠色的,像傳說中那樣還微微泛著光。真美,綠色是希望,它又覺得有些心安。抱著它的人著實也沒有太大的力氣,便將它放了。它最後看到的是小男孩的眼睛,明亮而又氣宇非凡。小男孩放下它後不知去了哪裏,它伏在地上,一伏伏了三天。眼前仿佛出現了自己最愛的豬媽媽,正甩著它那垂而飽滿的***向它走去。那香甜甜的乳汁,仿佛從嘴裏一直流到了心裏。肚子餓的受不了,還好夢裏還有媽媽的愛撫。下輩子,請讓我做個飽死鬼好不好。小豬心裏祈求著。是不是已經死了,為什麼會有一隻細細小小的手掌在身上摩擦?小豬掙紮著睜開眼,朦朧中看到一個年約兩歲的小女孩正笑意呤呤地看著它,它伸出舌頭舔了舔那滑嫩嫩的小手,昏迷了過去。一團從天而降的光影落在了地上,另有一小片羽毛樣的光影落在了小豬身上。那片羽毛像是天使一般從小豬身體裏出來,但體積似乎增大了一倍,又落到了小豬身邊的小女孩身上。“!!!”那光影隱隱約約顯出些人的模樣來,光影繞著小姑娘溜達了一圈,那小姑娘圓圓的臉龐兒,白裏透紅的模樣煞是可愛,仿佛正躺在林子裏睡得香甜。“現在是不能強行剝離了。”空氣中似乎有人在喃喃自語“也罷,先暫時留在她體內吧,現在能量體也還沒找到。”話音必,他將小姑娘卷起,哦,朱思純小妹妹。那麼現在就把你送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