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愣了愣,誰不知道南宮閔嘉是出了名的暴虐之人,力扛千斤,百來十人不能近身。想著,裕王不免來了怒氣。
“今日有的是機會讓九皇子表現,何須著急。”梁王世子笑道。
幾人言語來回,不免惹人注意,就連一旁正和靖和太子說著什麼慶帝,也不得不注意到了他們。
而袁不棄正坐在靖和太子身後,喝著茶,抽個空跨越大半個圍場偷看一下自己的小娘子,偶爾和身旁的一些公子大儒們說上兩句。這一群都是等著文比的人。自幼就有“神童”之稱的袁不棄,自然是大家最矚目的。
“裕王你們說些什麼,這麼熱鬧?”慶帝忍不住詢問道。
裕王笑著答道,“剛才眾人談到興國琴藝高妙,都想瞻仰一下筇今縣主的琴技風姿,孩兒剛才已然答應,父王可不能讓孩兒丟了麵子。”
慶帝不高興道,“胡鬧。”
一旁袁不棄一臉淡然的坐在那裏,但是耳朵卻機敏的捕捉著信息。
靖和太子溫言勸道,“二弟,筇今縣主如今已為人婦,眾目睽睽,實在不妥。”
裕王不滿道,“不過隔著簾子彈奏一曲,有何不妥,父皇若是不答應,那邊是算了。我不提了。”
慶帝這才好了臉色。
而袁不棄這才鬆了口氣,剛一抬頭,就發現一道像刀子一般的目光。順著看去,那人好不躲閃的看著自己。袁不棄知道,那人是西趙九皇子,傳說中的南宮閔嘉,野心勃勃,就像那眼神一眼,帶著赤裸裸的貪婪和攻擊。
雖然自幼學文,但袁不棄還是有武人的敏感,那眼神赤裸裸,帶著殺氣,帶著玩味,帶著幾分好奇。
袁不棄悠然的舉起麵前的酒杯,笑著衝南宮閔嘉示意,然後一口飲盡杯中酒。
南宮閔嘉也笑著拿起酒壺,仰著頭,一口飲下了一壺酒。
風澗西漠然的看著圍場外,卻忽然被眼前的場景給愣住了。
不知哪家公子,騎著馬從前方的密林裏衝了出來,一身狼狽,後麵,一群鳥兒發著狠攻擊他,大的鳥,小的鳥,都不停的攻擊那少年。
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何崇宜,本想提前捕獲些獵物,取得先機。沒想到如今卻這般狼狽,衣服早已被鳥兒們啄爛,連臉上也不少傷口。
“胡鬧。”風澗西低吼一句,便衝下了的露台。
眾人看著狼狽的何崇宜從馬上跌下,卻沒人敢衝上去,那些平時溫順的鳥兒卻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不停的攻擊何崇宜。
“怎麼回事,快來人,快……”袁敏第一個發現那人是自己的兒子,立馬尖叫了起來。
那些鳥兒卻像瘋了,上前幫忙的人都遭受了攻擊,並且鳥兒的數量越來越多,攻擊力越來越強。
師琴涯茫然的看著這一切。正想拿出身上的玉笛,就聽見空中一聲嘹亮的笛聲,那些鳥兒忽然間停止了動作,慢慢散開。
透過慌亂的眾人,師琴涯看見密林的旁邊,十三四歲的少女正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向旁邊的人投訴。
那少女正是從山上下來的阿盈,麵對大師兄,阿盈總是非常聽話的,可這一次阿盈很生氣,非常生氣。
不顧及風澗西不好的臉色,阿盈抱怨道,“那人好壞,傷了我的兔子,還不道歉,還騎著馬想踩我。”
風澗西拉開她的手,道,“傷到沒有?”
阿盈眨著眼睛搖頭道,“阿盈才沒有那麼笨呢。”說著,趕緊抱著風澗西的胳膊不撒手。“風師兄不可以再跑了。阿盈一個人好可憐,飯也吃不飽,住也沒地方住,外麵的人都問我要銀子,可阿盈沒有銀子。師兄不可不管阿盈。”說著,兩隻大眼睛掛滿了淚珠兒。
風澗西無力的想拉出自己的胳膊,卻發現小家夥抱的緊緊的。
“阿盈相回山上了,想和大師兄,琴姐姐一起回山上,大師兄給阿盈喂飯,陪阿盈玩,琴姐姐給阿盈彈琴,講故事。”阿盈委屈的講。
“如果琴姐姐和大師兄隻能選一個,你要跟著誰?”風澗西看著人群那頭站著的師琴涯,眼神迷茫的問阿盈。
阿盈大聲道,“我要大師兄,琴姐姐總是要回家,南宮哥哥也總是回家,山上隻有大師兄和阿盈是沒有家的孩子。大師兄會一直一直陪著阿盈,我們在一起就是家了,不用擔心大師兄會回家,會拋棄阿盈。”阿盈說著哭得厲害極了。
風澗西伸出手,握著阿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