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294 潛入(2 / 2)

直到關好房門後,簫忘書的這才揉了揉發疼的眉心,輕聲自語道:“晚上再去找張欣吧,先看看李煥這兒再說。”

李煥認真地熟悉著這個房間裏的所有東西,不得不說李煥確實很有才能,從他留下的稿子上看得出他研製的藥都十分特別,又極富針對性。

“咦?這是……”忽然間在書架上發現了一個暗格,出於好奇心的驅使,簫忘書終是伸手打開了它。裏麵密密麻麻地全是紙張,上麵記錄的東西也都亂七八糟,顯然是李煥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心情極為暴躁或者是恐懼。

忽然,有一張紙上的四個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血枯之症。

“血枯之症……嗎?感覺有點熟悉啊。”簫忘書一隻手指磨砂著紙張上的四個字,腦子卻是飛快地轉了起來,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這種症狀。

忽然間,簫忘書麵色突地一變,若不是易容的關係,隻怕一定會發現他此時麵上的慘白。

“是孟夏,是她。”簫忘書眉頭緊皺,隻覺得心裏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自從從齊國回來後,孟夏的體質就變了,從傷口愈合極快變成了出血口傷口恢複極慢,哪怕隻是一個小傷口,如果對孟夏護理不好,很有可能就血枯而亡。血枯之症,分明就是孟夏體質狀況的描述。”

一想到這可能和孟夏有關,簫忘書趕忙在書桌前坐了下來,仔仔細細,一張一張地去看上麵的字,二十八張紙張上麵的字,他都幾乎快要背下來了時,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紙張。

可是眼裏的沉重不僅沒有緩解,反而越加嚴重了幾分:“不對,字裏行間表現出的恐懼和驚怒不大像是對孟夏的,而且他未必接觸過孟夏,那麼,究竟會是誰呢?和孟夏有一樣的症狀,又讓李煥忌憚如此,隻敢將想法藏於暗格之中的人?”

“叩叩叩。”簫忘書還在沉思,卻忽然聽得敲門聲響起,簫忘書不由得一驚,忙將紙張重新收回了暗格中,然後這才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位侍衛,簫忘書不確定李煥是不是認識眼前這個人,也不敢貿然打招呼,於是隻好淡淡地望著那人,並未主動開口道。

既然李煥自卑,淡漠,不喜與人接觸,那麼此時簫忘書什麼都不動才是上策。

還好侍衛也並沒有覺得簫忘書的表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隻是向著李煥點了點頭道:“李大夫,國師大人請你過去一趟。”

國師!

簫忘書隻覺得自己的心“咯噔”一聲沉了下來,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點了點頭,應了一句:“嗯。”

“請。”侍衛做了一個指引的動作道。

簫忘書心懷忐忑地跟著侍衛一步一步走著,直到走到了百草堂一處精致的大園子前,侍衛這才停下了腳步道:“請吧。”

簫忘書看了侍衛一眼,卻也騎虎難下,隻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步邁進了園子中。闖過長長的回廊,入眼的便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依稀有潺潺的流水聲,倒是靜謐雅致得很。不過這副景色,簫忘書卻是很熟,因為他曾經見過無數次——在孟府。

“不知道是因為懷念這裏所以才特意將孟府改造成那樣?還是因為懷念孟府的日子,然後才將這裏改成了孟府的樣子?”簫忘書心裏莫名有了疑問,雖然感覺上是很無聊的問題,但是簫忘書卻很清楚這兩種情況代表的含義有多不一樣。

前者表明了韓非最在意的事齊國,那麼孟夏可謂是毫無生機。但如果是後者,那麼韓非心裏必定還是對舊情有一絲眷念,作為故人之子,也許孟夏還能掙得一絲生機,也有未可知。

簫忘書還在思索的時候,腳下卻是沒停,很快就到了花廳上。

此時韓非似乎正在看什麼折子,見他過來微微抬了抬眼皮道:“先等等吧。”

簫忘書心裏緊張的不行,生怕被韓非看穿真身,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答上一句還是沉默比較好。

於是這麼一猶疑,再回答好像這有點不妥了,所以簫忘書便幹脆沉默了,垂手默默站在一邊。

倒是韓非看完手中的折子忽然抬起了頭來,直直地盯著簫忘書道:“李煥,我怎麼看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簫忘書隻覺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是卻又不敢太過,隻能揣摩著李煥的性格,下意識地壓低聲音道:“沒。”

“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