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菲,”季墨林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冰冷,他的這個樣子,像極了我最初認識的那個他,“今天葉雲曦要是有個好歹,我要你們葉家的每一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季墨林,你敢!”
“那你就試試,看看我又沒有那個本事。”
於子菲的食指放在了扳機的位置,季墨林伸手,將剛剛從我手上奪下來的那片碎玻璃用力的朝著於子菲的手腕甩去。
瞬間,於子菲的手腕上上麵鮮血四濺,她看著自己手腕上麵的血跡,完全的傻了眼,剛剛淩厲的氣勢已經不再,嘟嚷著,“去醫院,送我去醫院。”
大家看著麵前被扭轉的趨勢,也不知道是繼續上來找我們的麻煩還是要帶著於子菲離開。
那一群壯漢的身後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接著就是槍上膛的聲音,於子菲回頭,身後的蔚鈞跟楚雲站在那裏,楚雲很是淡然,看著於子菲,又看看我,就說了一句話,“趕緊送醫院。”
於子菲馬上就要往外走,蔚鈞的人將她攔下,他說道,“這是什麼道理,在我的地頭上麵欺負了人,現在就能走了?”
“蔚鈞,你敢攔我?信不信我回去告訴我的叔父,明天將你們蔚家夷為平地?”
“如果你能活到明天的話,我就信。”蔚鈞對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打你掉身價兒,我們蔚家在大西洋上有無數個島,送你一座,自生自滅吧!”
“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蔚鈞,葉雲曦,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蔚鈞皺了皺眉,對著那些人說,“手腳麻利點,聽著很吵。”
那些人將於子菲拖出去之後,季墨林抓著我的手就往外走,蔚鈞攔在前麵,“季墨林,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帶小曦去醫院。”季墨林很著急,“讓你的人走開。”
“你已經害死了我兩個女兒,今天你休想帶蔚蔚走!”
“於子菲有艾滋病。”季墨林抓著我的手腕,讓蔚鈞看著我血跡斑斑的手,“剛剛她用玻璃脅迫於子菲,不知道有沒有傷口,現在馬上去醫院做個化驗,楚雲,去你那裏。”
楚雲的人也將我們圍住,蔚鈞一把抓起了我另外一隻手,“我們蔚家的有自己的醫療資源,不勞你費心。”
蔚鈞抓著我,季墨林也抓著我,兩個人的勁兒都不小,我的手被他們抓的生疼,“都放開我,我手疼。”
“不行。”
“不放。”
兩個人異口同聲,我看著我已經被抓的泛紅的手腕,特別無奈的說,“那不是我的血,我沒事。”
看他們兩個都沒有鬆開的意思,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季墨林說我,“季先生,你放開。”
“我要帶你去醫院,剛剛那麼危險,我不放心。”
“可是你別忘了,如果不是你深夜約我出來,我就不會有這樣的危險。”
“小曦,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我在強調最後一次,我不是葉雲曦,我是蔚如馨,如果季先生對之前我的態度有什麼誤會的話,在這裏我跟你說,你不要肖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很愛我的家庭,我與你之間,除了合作,不可能有其他的關係。”
“蔚總,話別說那麼決絕,畢竟季二也是……”
“楚雲先生,這裏輪不上你說話。”我看著他,“除了工作關係,我跟你的關係還沒到你可以在我這勸誡什麼地步。”
季墨林聽後臉上閃過一抹痛色,手漸漸的鬆開,一邊的楚雲除了略顯尷尬之外,也勸著,“去哪個醫院不重要,但是抽血檢查一下是當務之急。”
我看著被季墨林攥的紅腫的手腕,心裏五味雜陳。
我跟蔚鈞離開咖啡廳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他帶我去了蔚家的私人醫院抽血檢查,
醫生先是將我手上的血液清洗幹淨,他用的是醫用酒精,我的指尖被擦拭到的時候,我疼的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我強忍著讓我自己看起來正常,因為蔚鈞在旁邊看著,明顯比我還要緊張。
醫生清理完畢之後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明顯傷口,但是不排除有沒有我們肉眼看不見的細小傷痕,抽血更能明確一點。”
蔚鈞點了點頭,“用細一點的針頭,我女兒怕疼。”
我抬眼看了一眼蔚鈞,眼眶一熱,“爸,我沒事,我又不是宸宸。”
蔚鈞歎了口氣,側過身去。
醫生很快取完血液,讓我等著,說是中午的時候可以拿到結果。
我們兩個人直接坐車回家了,在回家的車上,我看著我的手指,比想象中的要平靜很多。
“你說了那樣的話,明擺著是讓季墨林下不來台,這又是何必呢。”
剛剛亂糟糟的大腦一片澄清,“我不想在跟他有什麼關係了,你看他,這幾年弄的這麼憔悴,而我,總要找個合適的時機,掙脫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