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央那激動得呀,鼻涕眼淚俱下,委屈地脫口而出“天使啊!”
陸北海走過去挺淡定地趕那狗,這年頭連狗都是外貌協會的,看人陸北海好看特嬌俏地跑開,叫起來都是貓的聲音,什麼狗啊!
陸北海一把將麥央扶下來,看麥央的眼神挺沉著的,倒是麥央突然看著他的眼睛還挺不好意思,臉都有點紅。不親不熟的,好像還一直在煩這小牙醫,想想自己還真厚臉皮。
“天使啊,你怎麼在這呢?”陸北海可能看著一小姑娘哭得挺哀傷的叫他天使,沒事老給他起小名也不生氣,動作很是溫柔地服侍好麥央坐下,輕輕拿捏她那石膏腿注意麥央反應,看她沒皺眉沒飆粗的,肯定她腿沒什麼大礙,就又擺著副冰臉在麥央旁邊坐下。
“你來這看那麼多次牙還不知道?”
麥央這次恍然,這不是陸北海工作的醫院嗎!“我去—”
不知為什麼,這一幕讓麥央將小時候離家出走時蘇陽替她趕狗背她回去那一幕重疊,眼前的陸北海朦朧中變成了蘇陽,隻是蘇陽那一下就溫暖了她少女的心十幾年,陸北海這冰山氣場實在太冷太強,將麥央恍惚著的人一下拉回來。估計被陸北海看得挺別扭,麥央低著頭又吃起冰激淩來,和著啤酒的冰激淩吃著倒挺歡,就是不敢抬起頭。陸北海到底不是一般菜,就不出聲,看她頭低著難受,脖子疼自己就會抬起來。麥央在心裏不知又罵了多少遍,丫到底要怎麼樣啊?不說話又不走的,脖子都快折了。
想想還是聰明點,自己挑起話題,擱那裝瀟灑,“我是不是還剩一次牙齒護理?”
冰山!多麼一堅挺的冰山!
陸北海二郎腿翹著,坐姿特閑適。就答一點頭,打死不說話。
麥央來氣了,說句話能死人怎麼的?又不敢發作,氣著氣著很多事就往腦子裏冒,想起歐芸芸剛才的話來,怎麼就歐芸芸和陸北海不綜合一下呢?一個嘴那麼多餘,一個嘴那麼嚴實!“窮人的思想?”於是也沒分清麵前的是誰,劈頭就衝陸北海罵“混蛋!大王八混蛋!媽的,就知道欺負我,欺負我……”
麥央聲淚俱下的時候,陸北海一如既往的鎮定。心理素質得多高啊?一般人要讓麥央忽然一嗓子罵個狗血淋頭,估計撒腿就跑,還叫來一警察叔叔嚷嚷這是一神經病,快拉走!陸北海就任麥央指著他臉罵也不生氣不還口,多麼大度啊!他做什麼事了?好心來幫一怕狗的小姑娘把狗趕走了,結果落這麼倒黴一下場。和舍予一樣,都是倒黴孩子,隻是舍予那孩子除了倒黴還帶傻,他就不知道了。
麥央看這冰山挺稱職的,就當他是一不會說話的啞巴,沒理性地一股腦把心裏想說的都說了,什麼蘇陽什麼方案什麼歐芸芸什麼家人什麼讓她害怕的人生……
其實在旁人看來,就算麥央算不上美女可旁邊穩穩地坐一陸北海這麼俊的男人,畫麵怎麼的都是往美好那麵靠。來來往往的人看得挺沉醉,就是畫麵裏的人一個沒心沒肺地哭罵一個不溫不火的忍讓,都沒發現自己早已成了旁人眼裏的景色。
麥央氣血正在勁頭上,難免罵著加上冰激淩一催就猛咳嗽,衝陸北海身上咳。估計冰山實在脾氣忍不住了,轉頭看麥央口若懸河,達到了忘我地境界,抱著的啤酒伴冰激淩早化成水了,看著這姑娘的吃食這麼糙且不養生,陸北海歎氣了。其實他不討厭這個莫名其妙的姑娘,在陸北海看來麥央挺單純的,自認為堅強的傻,外表裝得跟一小坦克一樣,其實一小水果刀輕輕一戳就能破個洞。他不排斥麥央突然地無理取鬧,就當做是他忙碌工整的生活突然來一筆打破基調的熒光色,有那麼點意思。
陸北海忽然接過麥央手裏抱著的那桶冰激淩,轉手就扔進垃圾桶裏,他扔得挺幹脆,麥央看著挺迷糊。
“誰讓你扔了?”
麥央嗓門挺大的,陸北海百年不變的冰山臉居然皺起了眉頭,丫皺眉頭生氣都這麼好看,麥央看得都泛花癡。
“化了。”
“化了怎麼了?”
“……化了就扔,要不再買,要不不吃。”
說完陸北海就起身走,留下麥央傻愣地坐那,看著他一路走開就算低調周圍的人也不消停。多麼帥一男的啊,如果不是那又冷又臭的脾氣,麥央早把他歸為蘇陽那一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