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第十章

那天的時間像噩夢般度過,下午4點時,莎娜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一場暴動中。這場暴動影響著每一個部門,每一個人。雖然韋格瑞是個負責的人,但是,莎娜似乎也有做不完的事情。

莎娜在危機中通常最能發揮潛藏的能力。以前她總是能安然地度過危機,從來不允許自己怠忽職責,但是,今天,她發現自己一敗塗地。她就是無法勝任這項工作。

詹探長曾經告訴她,這種案件如果不能在6個小時內破案,要解決它的機率就會愈來愈小。如果那條項鏈已經離開這座島嶼,那麼,破案的機率就更是微乎其微了。現在,它或許已經被解體,想到這裏,莎娜就覺得自己快生病了。

她並沒有時間隨時了解調查的進度,因為她必須忙碌地應付憤怒的員工和驚慌的客人,無數的電話不斷地湧進來,每一個人都想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麼突然擠滿穿製服的警察。她還必須辟謠,告訴大家並未發生謀殺案或傳染病。她說服大廚師不要在午餐的忙碌時段離開工作崗位,她也和一個非常富有的小開交談,請他不要取消他為家人預約的房間。

事實上,她是在心碎的情況下設法完成這一切的。

她沒有得到席迪的隻字詞組。就她有限的聽聞,現在他或許已被警察銬住雙手帶走了。她並不確定到底期盼什麼,但是,那天上午對他表白真情之後,她確實應該獲得一些回報!他一定有話要對她說吧。他必然有所感覺。

難道,根本沒有?或許她完全看錯人了。或許她最好還是把狂野、鹵莽和衝動的行為留給她父母和姊姊那種人,他們比較清楚應該如何應付它們。這不是很諷刺的事情嗎?在她首次也是唯一次真正衝動行事時,就獲得這種結局:愛上一個錯誤的男人?

白愛莉一麵哀悼失去的項鏈,一麵享受這份難得的刺激,畢竟,那條項鏈已保了全險。每隔半個小時,她都會設法從調查中心打電話給莎娜,告訴她最新的發展。韋格瑞、莎娜和警方也都費盡唇舌,設法阻止她告訴無數的朋友有關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莎娜的心情愈來取低沉。她沒有辦法一肩攬下,也不想攬下所有事情。

這些都不是她的問題,她再也無法應付它們了。

所以,在七點時,她拿起皮包,鎖上辦公室的門後離開。 “打電話給總機,”她告訴秘書,“告訴他們不準把任何外來的電話轉給白愛莉,也不準讓她打電話給飯店外的人。” 何莉睜大眼睛。“可是你不能--” “我能,而且我也打算這麼做,”莎娜厲聲地說,“這是唯一能夠阻止她東家長西家短的辦法。如果她的閑話引來新聞界的注意,我們就永遠找不到那條項鏈了。”

她的秘書再次瞪著她:“你不認為 它可能還在飯店裏吧?” “或許不在了,”莎娜疲憊地承認,“但是我希望它還在,我們才有較多機會能夠找回它。總而言之,告訴總機,孤立白太太一個晚上,告訴她是機械問題,他們正在設法修複。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而且,如果我不趁現在離開這裏,一定會整個晚上被困在這裏,所以,我要回家了。打完電話後,你也回家吧!” “謝謝。”何莉已經在撥電話給總機了。

莎娜按照慣例從前門離開,但是,有一個警衛擋住她的去路。她讚許地注意到史丹至少還夠聰明,他沒有派一大堆穿製服的警衛在大廳裏。她朝那個年輕人點點頭後,就想繞過他走出去,但是,他再次擋住她的去路。 “小姐,你不是想離開這棟建築吧?”他略帶猶豫地詢問。 她瞪著他:“事實上,我是。我每天至少都要離開這裏一次。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安地望著她。“對不起,小姐。我奉命不準任何員工離開這棟建築物。” “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看起來更悲慘了,他從她的名牌得知她的身分。“對不起,小姐。但是,我接到的命令,特別是指名不難讓你離開。”

她的懷疑與憤怒同時生起。在忙碌了一天之後,她最不想碰到的就是這種事。“是誰命令你?”她問,“誰下的命令?警方?蓋史丹?” “其實 這個命令是來自康先生,如果你有意見,我可以打電話給--” 但是,他根本沒有機會說完他的提議,因為莎娜已經怒衝衝地衝向電梯了。

抵達3樓時,她的憤怒並未降低,這一層樓仍然與先前離開時同樣紊亂。白愛莉的房敞開,莎娜經過那個房間時看到兩個人進去,3個人出來。

埃及豔後在走廊裏吃3盤剩菜。莎娜聽到愛莉尖銳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你是什麼意思,你無法接通電話?”

無助與沮喪的感覺更增添她對席迪的憤怒,她大步走向他的套房並用力敲門。他沒有立刻開門,她再次用拳頭敲,並大聲叫:“康席迪!開門!”

她準備再次敲門時,房門倏地打開,害她差點失去平衡。她後退一步,她怒視他,大步走進去。 “你到底在幹什麼?”她問他,“你瘋了嗎?我真的希望你不要以為你能永遠扣住這家飯店的人做為人質,因為遲早--” “其實,”他堅決地關上房門,“我隻想扣住你一個人。”

莎娜倏地轉過身子,更氣憤的話衝上她的唇,但是,她注視他時,那些話卻消失無形。他的襯衫袖子卷起,黑發淩亂,胡須出現,但是,他看起來卻更加性感,甚至性感地足以抹除她所有的憤怒,使得她的思緒完全中斷。

不過,奪走她呼吸的不隻是他的外貌,還有他的笑容,那溫柔至極又帶點神秘的笑容完全吸引住她,使她無法抗拒。

莎娜站在原處,戒慎地注視他走近。 “我答應過要帶你去冒險,”他提醒,“我還沒有履行我的承諾。”他把她擁進懷裏,莎娜感覺自己開始融化。他的手指覆住她的頸,他的臉逐漸移近。

她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投降了。

忽然,莎娜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一個東西,半開的抽屜裏有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她立刻知道那是什麼。

白愛莉的項鏈。

莎娜粗暴地推開他,走向辦公桌,她的心在胸膛裏猛跳。一個微弱而無助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叫著,不,不要這樣!另一個聲音則嚴厲地叫道:當然是這樣,你這個笨蛋,你早該知道不應該信任他!你早該知道她用力拉開那個抽屜,取出那條項鏈。

鑽石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翡翠折射出綠色的光焰。這份懾人的美似乎在嘲弄她,但又用魔咒困住她。她的喉嚨子澀,她的身體無法動彈。她隻能凝視著,感覺無助無望,席迪走向她。

他終於在她麵前停住,她相信他一定聽得到她的心跳,因為他們相距如此之近。他的存在似乎已經吞噬她,他的熱力和氣味襲向她。

她仰頭注視他,希望看到某個足以解釋一切的神情,或者至少看到他 露出懊悔、哀傷、羞愧--類似這樣的情感。然而,她沒有看到這些,隻看到 一份戒慎的等待和一份驚異的好奇。

“我不相信,”這並不是她原本要說的話,但不知為何她卻衝口而出,“我 無法相信你會這麼做。”

“相信我做了什麼呢?莎娜。”他謹慎而防備地問。 “你該死。”她的聲音顫抖,她必須握住那條項鏈,才能防止它摔落地麵。 “天使,你不會真的認為我偷了這條項鏈吧?”席迪柔聲地問。 莎娜無助地發愣。她怎麼能不相信呢?這個男人是職業小偷,她已經人贓俱獲,她當然相信是他偷的,可是她叫道:“看在老天的份上,席迪,你到底期盼我怎麼認為呢?我不要 相信,我希望我不必相信--”

“那就不要相信。” 他伸出手,鬆開他的手指,她無助地任他取走那條項鏈,狂亂地思考著。“聽我說,”她說,“或許還不會太晚。隻要我們能夠把它放回她的房間, 你知道白愛莉有多麼粗心大意,如果我可以拖住她,你就可以--”

他綻開溫柔的笑容:“你願意為我那麼做嗎?” “席迪,求求你!”她喘息地退開身子。他解開那條項鏈的絆扣,好象要把它戴在她脖子上。“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是想要略微彌補我從你身上偷走的所有東西,”他柔聲回答。 莎娜的膝蓋發軟,她的頭好象在旋轉,他抬起手臂,把那條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