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璿和阿布在縣城裏找到一家酒店,雖然裏麵能拿走的東西都被別人拿走了,但房間眾多,還是可以找到一兩間沒被人光顧的房間,仍然保持著等待客人入住的整齊模樣。他們在房間裏麵休息一宿,第二天早上開車離開了這個縣城。
夏璿依舊往城南的方向出城,一路上的景色不再是之前的死灰色,黃色、褐色的枯萎植被開始裸露在灰色的塵埃外衣下,一整片一整片的,甚至可以看到幾點綠色從路邊的枯草叢裏冒出來。
車越往南開,能看見的綠色越多,此時汽車油表顯示汽油已經快要見底了,當夏璿他們越過一個比較大的山嶺時,汽車發動機熄火了,隻靠慣性順著長長的下坡路前行。
夏璿沒有感到任何的鬱悶,相反她的心情十分舒暢,山嶺另一邊的風景截然不同,稀疏的草皮掛滿山頭,和遠處的群山融成一體,延綿不斷。
這翠綠的生命,在惡劣的環境下顯得又頑強又那麼可愛,夏璿按捺不住喜悅的心情,還沒等車溜停,就從車上下來,漫步在草皮之上,盡情享受來自生命的氣息。
“女王大人!”阿布也從車上下來了。
“我不是讓你叫我璿星了嗎?”夏璿伸了個大懶腰,懶洋洋地說。她在玩《生存之路》後第一次感到心情這麼愉悅。
“璿星,那邊山坡的草叢裏有隻兔子。”阿布來到夏璿跟前。
動物的感覺總是比人靈敏,夏璿還沉浸在久不見植物的喜悅中,阿布就已經發現藏身在遠處的野兔了,夏璿轉動幾下眼睛,一臉壞笑地對阿布說:“你午餐想吃兔子肉嗎?”
兔子自在地嚼著眼前的青草,絲毫沒有察覺遠處有兩雙虎視眈眈的眼睛,自從大災難降臨之後,身邊無論是天敵還是同類一下子全消失了,它也曾以為自己活不下來,幸運的是它找到了這片草地,覺得這是上天對它的恩賜,不用再東躲西藏,可以盡情享用這無盡的青草,野外生存法則早已不需要,生活似乎會一直美好下去,直到這一天,它才回想起來自死亡的威脅。
或許它連回想的時間都沒有,兔子吃著青草唱著歌,就被一個火球迎麵擊中了。
“Bingo!”夏璿的聲音在山穀之間傳蕩,她高興得跳起來。
她和阿布玩了一個射擊遊戲,由阿布噴出火焰,她負責操控並以火球的方式對野兔進行射擊,經過多次實戰,她已經熟練掌握了操控火焰的技巧,一擊命中目標。
“幸好小時候外公經常帶我去山裏打獵,他還教過我怎麼處理野味,不然處理這個野兔就成**煩了,現在誰還會這個呀,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弄的,這遊戲真是把生存體驗摸擬到了極致。”夏璿聊著天的空隙,三下五除二把兔子料理幹淨,整隻架在火堆上烤。
烤肉的香味彌散在空氣中,夏璿長吸一口,“真香啊!”她說道,一旁的阿布直流口水。忽然,身後的岩石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阿布立馬尾巴豎起,擺出防備的姿態。
“誰在那裏?出來!”夏璿大聲喝問,隨手拿起燃著的柴火。
隻見從岩石後麵走出來一個戴眼鏡的男子,有點絡腮胡子,上身穿黑色外套,大敞開來,露出裏麵的褐色休閑裝,下身軍裝直筒褲和登山鞋,人看起來既挺拔又斯文。
“你是誰?”夏璿叱問道,用火把對著那人。
“我叫柯文德,是S市的幸存者。”那人雙手高舉回答道。
“你鬼鬼祟祟地躲在岩石後麵幹什麼?”夏璿上下打量他,確認他不是縣城那幫食人者的同夥,但難保他不是另一個惡徒。
“我正在前往C市的途中,到這裏累了停下來歇息,順便找些食物,看到你們從車上下來,本來想上去打招呼的,後來看到狗會說話,你和它還會魔法,所以有點害怕,就想躲在後麵等你們走了再出來。”柯文德回答得很幹脆。
“你身上帶有武器嗎?”夏璿覺得柯文德看起來不像壞人,但保守起見要先解除此人的武裝威脅。
“隻有一把砍刀。”柯文德如實回答。
“慢慢拿出來,丟到一旁。”夏璿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柯文德沒有過多遲疑,從腰背處解開一把馬來砍刀(開路型蠻刀),把它丟到兩米開外的地方,夏璿隨後指示阿布把砍刀叼回自己身旁。
“你……會吃人肉嗎?”夏璿猶豫了一下,問出這句話。
“什麼?不不不,我是一個有信仰的人,怎麼會幹如此肮髒齷齪之事呢。”柯文德一臉驚恐的表情。
“你隻有一個人嗎?”夏璿繼續追問。
“本來我和我妻子一起的,路上她染上重病去世了,現在就我一個。”柯文德說著低下了頭。
“抱歉發生那樣的事……你說你要去C市,那裏有什麼?”夏璿想起他前麵的話裏提到C市這個地點,試探地發問。
“一些幸存者在那裏聚集,他們正在計劃重建家園。”柯文德重新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夏璿眼裏放出了光,看來完成遊戲的關鍵信息找到了。
“我有一台小型收音機,他們發布廣播,說C市受損較輕,有完善的基礎設施,能夠保障人們的基本生活,號召幸存的人前往,一起共度難關。”柯文德把高舉的手放下來,邊說邊用手勢比劃著,夏璿並未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