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正自興奮,見李芷凝臉色難看,關切問道:“阿姊身體又不舒服了麼,我扶你躺會。”
此時李芷凝身體並無不適,隻是自己說話被他連番打斷,心中不悅,可又不好借此題發威,隻得語氣冷冷,問道:“為何老是打斷我?”
李白見她又要發火,冷嘲熱諷,道:“我們修行之人,最忌心浮氣燥,阿姊自己說的話都不曾記得,看來要多花些時間在修心上了。”
李芷凝無言以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壞笑,大有幸災樂禍之意,心中暗暗生氣,當下咬緊牙關,整張俏臉亦隨之扭曲。
李白見她心中有火,卻要強自忍受,心中暗自得意:“看你還敢把我和小鈴子扯在一塊不。”
李芷凝看出李白故意整弄自己,心眼一轉,馬上換了副杏臉桃腮的笑容,道:“好了,當我錯了,我們繼續吧。”
李白見她笑得詭異,突感一陣心寒,知她笑容絕非發自內心,心下驚慌,憶起他師父的另一句置理名言:“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這時,忽聽遠處隱隱傳來幾聲吱吱喳喳的猴子叫喚。
李白心竅一亮,暗道:“救星來了!”趕忙對李芷凝道:“阿姊,我朋友來了,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說著仿佛如釋重負般向猴聲發源地,撒腿跑去。
他這一撒腿,可把李芷凝嚇得不輕,急得她直跺腳喊他:“等等,回來,你叫我這樣子如何見人。”
原來她此時仍是輕紗裹身,一副較之風塵女子亦毫不遜色的裝扮。起始她隻當李白和她親近,故不在意,這下聽到有人要來,心頭慌急,猶如熱鍋之上久尋不著出路的螞蟻。可李白卻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隻是隨口朝她拋來一句:“沒事,誰管你是人是鬼,它們又沒興趣。”
李芷凝聽他這話,倒像是受了天大侮辱,心頭怒火,驀然騰升。怎奈當下首要並不是與他理論,隻得強忍一時,容後再究。她見江邊立著一棵枝繁葉茂的丈高大樹,盈足輕點,便已縱身而上。
沒過多久,李白便抱著那隻灰白小猴回到原地,那對胖瘦冤家亦緊隨其後。李白著地一看,見沒了李芷凝蹤影。正當納悶之時,懷中小猴突然朝天大聲叫喚。李白隨著猴聲所致,仰目視去,不由失笑得連腰都彎了。
隻見李芷凝仿如一位貪玩的鄰家女孩坐在樹上,修長圓潤的雙腿不停晃蕩著,似乎坐在樹上甚是好玩。
李白道:“阿姊,我們有客人來,你怎麼反倒躲到人家地盤上去了。
李芷凝知道他將自己喻作猴子,但一想這例子倒也穎異,啞然笑道:“你這壞小子,本姑娘今日可算栽在你手裏了,回頭看我收不收拾你。”
李白心想反正橫豎都是難逃一劫,也不在乎再得罪她一次,脫口道:“收拾我,隻怕阿姊下不了手。”
李芷凝本意威言示嚇,卻不料他竟厚著臉皮回來這樣一句話,心下一想,自己倒還真下不得手。
李白自知適可而止,見惡氣已出,便故意放大音量,對懷中小猴道:“小猴你看,被我猜中了,阿姊果然舍不得打我,這世上再沒有比阿姊更疼我的人了。”
李芷凝聽出他言語間帶著討饒語氣,一怔過後,再也尋不到怪他的理由,喝問道:“你還跟不跟我學?”
李白為討好她,馬上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點頭應允,道:“阿姊仙術,天下無雙,我當然要學。”
李芷凝見他這幾下馬屁拍得極是到位,遂將滿腹怨怒付之輕風。她身形輕晃,便已盈落李白身邊,這一露身手,把李白身後的兩隻猴子嚇得非輕。它們同時往後逃竄不到數步,竟一頭撞在一起,暈坐在地上,直把李芷凝逗得花容盈溢,嬌顏欲滴。
李白見她笑得開懷,心知大難得消,偷偷鬆了口氣,朝李芷凝道:“阿姊你看,就是這隻小猴幫你看得病,它可神奇了。”
李芷凝聽他這麼一說,這才注意到這隻小猴似乎與眾不同。她盯著小猴額頭看了一陣,脫口笑道:“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是隻三眼靈猴,自然識得醫病。”
“三眼靈猴?”李白聽完,一臉驚惑,目光隨即在小猴身上漫遊開來。隻是恁他如何翻找,也始終找不到它的第三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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