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亥皺眉在大殿裏踱來踱去。沐之成的情況不算糟糕,但是也不好:五髒六腑隻是震傷,調養一下問題也不大,頭疼的是秦亥還察覺到他體內還有一股怪異的力量在上竄下跳,他試了很多辦法都沒辦法將這股力量逼出沐之成的身體。沐之成一直昏迷不醒,秦亥也沒辦法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能將那三個倒黴的弟子派出去向來路搜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竹碧半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將藥喂入沐之成口中,她也頗為無語,才幾天這家夥就華麗地昏迷兩次,還都是自己給他換的衣服。
半碗藥下肚,沐之成的呼吸就順暢了許多,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點血色。
大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剛才出去搜尋的三個弟子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情況比預料中還要糟糕,謝雲的蹤跡已經尋找不到,他們隻循著血跡找到兩裏外的一處懸崖,所有蹤跡都在那裏湮滅了。秦亥揮揮手讓三個倒黴蛋滾回去睡覺,一臉擔心地看著昏迷中的小祖宗,隻能祈禱讓他趕快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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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之成現在的處境非常詭異,至少到現在他都沒有遇到過。
他身處在一片漆黑的空間,四周一片寂靜,他想喊一聲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這片空間橫向距離不大,能容得下三個人走,縱向卻不知道多高,無法確認。這裏更像是一條封閉的密室道路,不知道通往何處。
沐之成急瘋掉了,他擔心謝叔的安危,那三個黑衣人如果目標真的是謝叔的話,那以謝叔的狀況必然凶多吉少。他一定要趕快脫離這個空間,去向秦亥報信。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陣之後,找準了一個方向,開始在黑暗奔跑。這裏比山裏的路要好走多了,不會三步一絆五步一摔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麵出現了一點點的亮光,“快出去了!“沐之成看到了曙光,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前麵的路越來越闊,沐之成一頭紮入了前麵的一片光亮之中,強烈的金光刺得他都睜不開眼睛。
這強烈的金光正式眼前這個巨大空間正中的一樣事物散發出來。
一隻巨大的金蛋——或者說,更像是一隻巨大的金繭。
這支巨大的金繭發出強烈的金光,表麵交織著錯綜複雜的紋路,這一道道紋路散發出神秘莫測的氣息,仿佛像是活物,可以聽到他的呼吸。
沐之成繞著金繭走了一圈,不住地驚歎,他伸手摳了一下金繭的表麵,堅硬無比根本無法撬動分毫。周圍的空間在金繭的金光下也被映射出來,是一圈說不出材質的黑色牆壁,靠近仔細觀看,竟然也在牆壁上發現一套紋路,紋路刻在牆壁的每一個角落,一直延伸到沐之成出來的那條道路,沐之成在直覺上感覺牆壁上的紋路與金繭上的紋路根本不是一回事。雖然他不懂得眼前的紋路正是修行界非常珍貴的蘊涵道意的道紋,但是也能感受出兩者的差別:金繭上的紋路威嚴,牆壁上的紋路透露出的是一絲狂暴氣息。
沐之成現在暫時沒有心情去研究這些古怪的紋路,他在這個空間轉了四圈之後,終於無比確定,這裏已經就是盡頭!這個巨大的空間就是來路的最終歸宿!
總之,沐之成現在非常想要罵娘,又說不出話,隻能用盡力氣往金繭上打出一拳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這一拳打在堅硬的金繭上,不但沒有讓拳頭受傷,反而在拳頭擊中的地方擴散出一道波紋,隨著波紋的擴散,金繭發出一陣哢哢哢的響聲,沐之成驚詫地收回拳頭,隻看到金繭上的紋路開始出現一陣莫名的變化,在拳頭擊中的周圍,紋路組成了一個圓形的圖案,圖案中間金繭開始慢慢溶開,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慢慢出現。
孔洞裏散發出一道氣息,沐之成對這道氣息有著說不出的熟悉感覺,就好像見到一個老朋友一樣,這道氣息擴散到空間裏,然後順著沐之成來時的道路傳了出去。
“這金繭裏麵有什麼東西?為什麼給我的感覺會如此熟悉?”沐之成非常好奇,踮起腳眯起左眼往洞裏看。
孔洞裏一片黑乎乎的,“沒什麼東西麼!”沐之成嘟囔著。
正準備離去,突然孔洞出傳出巨大的吸力,還好沐之成反應快,兩手撐住,沒讓自己的腦袋與洞口來一個最親密的接觸。
“什麼鳥玩意!”沐之成在心裏狂罵。孔洞的吸力越來越大,沐之成使勁撐住才不會讓自己一腦袋撞上去,無論如何也走不開身了。
過了一刻,這道吸力還未停止,像是要永遠這麼持續的下去的樣子,沐之成兩臂酸疼,就要堅持不下去了,“這是發什麼神經啊,有完沒完!”沐之成想要鬆手讓自己貼在金繭算了,卻聽到背的通道中傳來一道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