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可以幫你滅口。”蕭畫眉天真的笑。
蕭凡欣慰的點頭,是個舉一反三的聰明丫頭。奸臣派的第一個爪牙光榮加入了。
剛入夜,曹毅便帶著幾名錦衣校尉登門拜訪了。
說是拜訪,其實是蹭飯,曹毅在城北買下了一座小宅子,又雇了幾個下人,但是宅子裏就他一個主人,他感到很不自在,於是成天不回家,跟著一幫錦衣衛的百戶們瞎混,這家吃兩頓,那家蹭壇酒,日子過得很逍遙。
剛一進門曹毅就朝蕭凡嘿嘿怪笑。
“咱們幾個弟兄剛才在來春樓找樂子,你猜咱們看見誰了?”曹毅笑得很猥瑣。
“來春樓是什麼地方?”
“咱們幾個大男人還能去什麼地方,當然是窯子唄!”
“你們看見誰了?”
曹毅笑得愈發猥瑣,很難想象這家夥居然是錦衣衛的千戶。
“我看見你師父了,就是那個老道士,摟著個粉頭進了房,笑得又浪又蕩,嘖嘖,老頭兒豔福可真不淺呀……”
蕭凡眼睛頓時發直,半晌才下意識的朝太虛住的廂房看去。
廂房裏大門緊閉,漆黑一片。
“這老不正經的老東西!”蕭凡咬著牙恨恨的罵道。
難怪賣秘籍的一百兩銀子幾天就花完了,原來老家夥竟把錢扔進了那個銷金窟裏,也不知道他這把年紀了,那話兒還行不行……窯子裏的粉頭真有福氣,太虛的那根玩意兒有一百多年的曆史,從理論上來說,算得上是一件文物了。
不過有件事情很嚴重,萬一太虛那老不要臉的對窯子裏某位粉頭動了真情,要為她贖身,把她娶回家來,那個時候怎麼辦?如果娶回來的那位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按輩分來說,自己豈不是還得叫她師娘?這讓自己怎麼叫得出口?
還有件事更嚴重,自己如此英俊帥氣,吸引萬千少女的模樣,萬一這位俏師娘春心萌動,像金蓮遇到了西門大官人似的,為了能永遠雙宿雙飛,奸情變愛情,於是決定給老家夥喂砒霜,那時自己是譴責師娘的淫蕩無恥,還是幫她按住太虛掙紮的手腳?
不敢再想下去了,越想越沒溜兒……
“曹大哥,走,帶我去來春樓看看。”蕭凡站起身,拉著曹毅就往外走。
“你去那裏幹嘛?”曹毅很愕然。
蕭凡眼中閃過一抹堅定,語氣沉穩而有力:“……去阻止一場可能發生的倫理悲劇!”
來春樓此時已是燈火通明。
來來往往的貴勳富商書生皆聚於此,樓上樓下一片熱鬧的男女笑罵打鬧聲,給京師的夜色增添了幾分淫靡旖旎的色彩。
曹毅領著蕭凡穿梭於樓下的大堂,曹毅的眼睛不時色眯眯的打量著四周身材容貌姣好的姑娘們,他們身後跟著的五六名錦衣校尉也是同樣色眯眯的表情。
一行人慢悠悠的上了樓,然後在樓梯左側的一間廂房外停下。
曹毅怪笑著指了指廂房的門,示意太虛就在這間房裏。
蕭凡咳了兩聲,舉手剛待敲門,卻聽到房內傳來一道騷意綿綿的聲音,正哼著淫蕩的小曲兒。
“摸摸這裏,摸摸那裏,我要你摸的不是這裏……”
“上麵一點,下麵一點,對啦對啦就是那裏……”
……
……
門外的曹毅和眾錦衣校尉聽到了頓時肅然起敬。
曹毅湊在蕭凡耳邊悄聲道:“你師父真是千古風流人物啊,瞧這小調兒哼的,一般嫖客絕對達不到這境界……”
眾錦衣校尉紛紛點頭讚同。
蕭凡沉默了一下,然後努力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
還沒來得及回話,房裏一名女子嬌滴滴的嗔道:“哎呀!道士爺爺你可真壞!編這種淫詞濫調兒勾搭人家,老不正經!”
太虛哈哈大笑:“無量壽佛,這可不是貧道編的,是貧道有次聽我徒兒半夜說夢話,貧道留心聽了幾次才記住的……”
……
房門外,眾人一齊沉默……
蕭凡瞪圓了眼睛,下意識捂住嘴。
曹毅和眾錦衣校尉敬佩且崇拜的盯著他……
屋裏的姑娘嬌滴滴的嗔道:“你徒弟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太虛得意道:“你可得小聲點兒,知道我徒弟是誰嗎?京師錦衣衛鎮撫司衙門,皇上欽封的錦衣衛同知蕭凡,錦衣衛裏的第二號人物,你說他的壞話,當心被錦衣衛聽到,然後把你拿入詔獄……”
姑娘吃驚的呀了一聲,道:“你徒弟這麼大的來頭?哎呀,這可是了不得的貴人呀……”
太虛嗤笑道:“貴什麼呀!一點兒都不貴,其實他比貧道更風騷,你是不知道,這小子怪得很,楞是要在褻褲前麵開一個小眼兒,說什麼尿尿時方便,一掏就出來,真是風騷入骨了,而且是悶在骨子裏的騷……”
“嘻嘻,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寶貝兒,貧道的那家夥可是實實在在的好東西,每次你不都是欲仙欲死嗎?好寶貝兒,咱們且再來一次雙修,貧道定當度你成仙……”
屋內頓時傳來一陣銷魂的呻吟。
……
房門外,眾人沉默的望向蕭凡的下身。
蕭凡臉色發青,兩手毫不猶豫的捂襠。
“誰能讓這老家夥閉上他的臭嘴?”蕭凡咬牙切齒的道。
頂頭上司有命,做屬下的誰不爭先恐後效力?
當即有一名錦衣校尉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了房門,然後大喝道:“錦衣衛辦差!專抓不守清規的和尚道士,拒捕者格殺勿論!”
屋子裏的大床上,一對蠕動著的白條條肉體動作凝固了,接著姑娘便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驚恐尖叫聲。
趴在姑娘身上赤裸裸的太虛明顯顫抖了一下,然後一聲痛苦的呻吟。
蕭凡在門外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幸災樂禍的笑,該!最好嚇得你這老家夥終生不舉!
還沒等眾錦衣校尉衝進去拿人,便見太虛赤條條的跳了起來,然後一道精瘦白皙的肉影掠過,眨眼間太虛已衝出了房門外,一蹬腿兒翻上了樓梯的欄杆,準備跳下去。
蕭凡頓時急了,好歹老家夥是他的師父,你在青樓裏裸奔沒什麼,怕的就是這老家夥嚇破了膽兒,為了逃避錦衣衛而跑到外麵裸奔,那可就連他這徒弟的臉都丟盡了。
“師父,是我呀!快,攔下他!”
幾名錦衣校尉反應不慢,跟著太虛跑了出來,聽得蕭凡下令,他們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張碩大的牛筋網,然後眾人一使力,牛筋網便兜頭朝太虛的身軀罩下,太虛此時已如一隻被拔光了毛的堅果國火雞似的,施展輕功整個人光溜溜的騰在半空中,眼看就要落地,卻不防頭上一張結實無比的牛筋網當頭落下,不偏不倚的將他整個人網住,然後牽網的繩子一拉一提,太虛便跟落進陷阱裏的無毛兔子似的,被吊在了半空中,悠悠揚揚的晃動……
“啊——你們好卑鄙!”太虛光著身子被兜在網裏,悲憤萬分的大叫。
來春樓大堂裏的客人們都驚呆了,短暫的沉默以後,很給麵子的大力鼓掌,也不知是為錦衣衛嫻熟的抓人手段,還是為太虛老道超乎尋常的行為藝術……
“快把他放下來!”蕭凡急忙吩咐。
牛筋網慢悠悠的放下,太虛老道掙紮著從網裏爬出來,一副狼狽模樣,神情又驚又怒的捂住下身,和蕭凡一樣,兩人都是捂襠派弟子。
“師父,你沒事吧?”蕭凡一副喜相逢的驚喜表情。
太虛定睛一看,見是蕭凡,頓時痛不欲生的直跺腳:“欺師滅祖啊!孽徒不肖啊……”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蕭凡很不自在,他臉色難堪道:“師父,你先回房去把衣服穿上吧……”
“我不穿!我體火旺盛,圖個涼快,不行嗎?”太虛大怒道,他已經破罐破摔,不打算要臉了。
眾人擦汗。
沉默半晌。
“師父……”
“幹嘛?”
“……您的嘴邊為何有一根卷卷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