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相

“凶手就在我們之中” 華生的聲音顫抖,斷斷續續地說著。 “阿一,真凶到底是誰呢?” 美雪問。

“先是僧正,然後是亂步、史賓塞、瑪麗亞 他們都在一天之中,先 後被殘暴冷酷的殺人魔給殺害了 ”

金田一的眼光慢慢移向那位關鍵性人物的身上,仔細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那位關鍵性人物的眼光非常冷峻,從他的臉上根本讀不出半點感情。

金田一緩緩伸出手,然後指向對方大聲說:“真正的殺人凶手就是阿瑟!” “你說什麼?”

史東大叫一聲,然後像躲避瘟疫似地離開阿瑟的身旁。

華生也用極為震驚的眼神看著阿瑟,雙手還不住地顫抖著。

阿瑟的眼底在刹那間燃起一股熊熊的火焰,但是,那詭異莫名的火焰卻隻是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她裝模作樣、驚訝又疑惑不解的表情。 “我為什麼非殺了他們不可呢?我和他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如同金田一所說的,我確實是和他們一起參與殺人計劃,但是我一直為了那件事而後悔不已,我怎麼可能重蹈覆轍,再做那種沒天良的事呢?我根本沒有理由要殺他們啊!而且我心裏麵一直想見到亂步 “阿瑟說著說著,眼眶泛起淚水。 “你不是真的阿瑟。” 金田一直截了當地說。

一瞬間,大家都搞不清楚金田一這句話的意思,隻是一逕地沈默不語。 “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瑟一改原先驚慌的樣子,沈穩地問金田一。 “你和那位曾經參與殺人計劃的『阿瑟』不是同一個人。”

阿瑟沒有回答金田一,她隻是目露凶光地看著他。 “這個『阿瑟』 和那個阿瑟不是同一個人?” 史東困惑地問。

金田一點點頭。 “沒錯,她是在某個時間內完全取代了原先的阿瑟,你們這七個人隻用電腦彼此互相連絡,而且你們隻知道彼此自我介紹的名字 這中間有人甚至使用了假名,就算中途有人闖進去,隻要能好好地與大家應對,還是不會被發現的,就算是有一點點矛盾的地方,大家也會認為那是同一個人,而不會特別注意到前後的差異之處。” “那 那麼在這裏的阿瑟 ” 華生用抖動的手指著阿瑟。 “沒錯!她恐怕是為了報複你們而冒名進來的複仇者!” 金田一說完便看著阿瑟。

阿瑟隻是不高興地說:“別開玩笑了!你有什麼證據可以這麼說?你不要自己隨隨便便加以想像,就如此誣賴我。” “我當然有證據!” 金田一神色自若地說,話中的堅定口氣教人不寒而栗。

“你說什麼?” 阿瑟歪著頭,訝異地發出尖叫聲。 金田一看了她一眼,再以眼神向美雪示意。

美雪把已經放在桌上的電腦蓋子打開,插入電源準備啟動。

不久,美雪就把先前她和阿一看過的通信紀錄畫麵叫出來了。 “請你們看看這個。” 金田一把電腦螢幕轉向華生和史東,然後自己站在旁邊。 “這些對話你們應該還記得吧!” 語畢,金田一輪流看著史東和華生。

“這確實是去年夏天前大家的通話紀錄,因為那時候我的眼鏡破了,看 螢幕看得非常辛苦,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

華生說。 “沒錯!你們看電腦上的日期 ” 金田一指著畫麵下方。 “去年的六月四日。”

阿瑟在一旁冷笑道:“那又怎麼樣!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證據在裏麵呢?

我也記得很清楚,那天因為瑪麗亞的洗澡水放好了,所以她還先離開呢!”

阿瑟邊說邊把眼光往下麵的內容看。 “那麼,阿瑟,請問你那天一直和大家聊到幾點呢?” 阿瑟鎮定地想了幾秒後說:“我忘記了,何況那已經是半年以前的事情,如果連那種事情都能記得清清楚楚的話,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金田一頓不以為然地搖著頭。 “不是!你不是不記得 因為你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紀錄,這個時候的阿瑟根本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人!出現在這個對話裏的阿瑟是那個加入『電腦山莊』,並且在兩個月後擔任殺害神原秋男的人,你是後來才頂替她的。”

“你拿出證據啊!” 眼前的阿瑟首次露出焦躁不安的樣子。

金田一像是沒有把這些話聽進去一般,他繼續問著阿瑟:“你不是以自 己的好眼力而自豪嗎?而且左右眼視力都是 1。5 對不對?”

“那又怎麼樣?” “還有,你曾在我和美雪麵前用右手寫字,你看這是那時候的紙條。” 金田一從夾克內層的口袋裏拿出紙條來,紙條裏工整地寫著使用電腦通訊時必備的器材。 “沒錯啊!我是用右手寫的,這有什麼不對或可疑的地方嗎?” “當然有!” 金田一斬釘截鐵地說。

“依我的推測,出現在這個對話裏的阿瑟,是個『左撇子而且戴著眼鏡 或隱形眼鏡的女孩子』。”

“咦?” 阿瑟把自己的記憶推往遙遠模糊的那一刻,她似乎想極力梭尋出什麼事情似地思考著。 “你、你是什麼意思?” 頃刻間,阿瑟的臉色大變。

看到她的表情,金田一更有自信了。 “美雪,你能不能把對話的這個部份讀一下?” 金田一指著電腦螢幕的某一處說。 於是美雪念了起來:“書上提到左手有預防針注射的痕跡而成為辦案的線索,這似乎有點牽強,事實上也有人在右手上打預防針啊!我也有同感,不過我還是打在左手。你看,啊!我忘了你們看不到。是啊!不過一般來說,大多數的人都是打在左手上,我也是打在左手上。雖然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不過真的是好痛,我到現在還懷恨在心呢!我是不是有點令人討厭?我也一樣打在左手,不過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麼預防針一定要打在左手上呢?因為大人要我們不要亂動,但是我們總是不聽。我想如果打在右手上的話,可能會妨害行動。我也不會把預防針打在慣用手上 ” “美雪,就是這裏!” 金田一打斷美雪的朗讀聲音。

“就是這個部份,阿瑟在這段對話中使用了『慣用手』這個詞彙!” “那又怎麼樣?就算右手是慣用手的人,也會用這個詞啊!” 阿瑟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雖是如此,她臉上卻露出焦慮的神情。

金田一見狀,更加充滿自信說:“但是,那個時候其他的人都用『右手』這個詞,隻有亂步說『我也一樣 』還說『為什麼預防針要打在左手上?』而沒有提到『右手』,之後的史東也說『右手』 怎麼樣?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從整段對話來看,阿瑟特別用『慣用手』這個不是很自然的詞彙,她為什麼不說:『我也沒有把預防針打在右手上』?

這是因為阿瑟它是個左撇子,應該要把預防針打在右手上才對,如此一來,她就不能和大家一樣說出『我也沒有把預防針打在右手上』這樣的對話。

可是如果說出『我沒有把預防針打在左手上』的話,會和大家的對話有點不搭軋,何況亂步還特別提出『為什麼預防針要打在左手上』的問題,所以為了和大家有一鼻孔出氣的感覺,阿瑟故意用『慣用手』這個詞彙來避重就輕。 “大家都對金田一條理分明的推論佩服得五體投地,隻有阿瑟還想出聲反駁。金田一雖然感受到阿瑟的反應,但是仍不鬆口地繼續說:“另外,我還有一個疑問,是有關後麵一點 阿瑟的對話。”

這次金田一自己讀著電腦螢幕上顯示的對話內容。 “『原來是這樣啊!醫生,你的眼睛不太好喔!你裸視幾度?』華生接著說:『連 1。0 都不到!』 雖然華生接得十分順口,但是我卻覺得『裸視』這個詞有點奇怪。 雖然就字麵上而言,並沒有不通的地方,而且裸視的意思就是指沒戴眼鏡或隱形眼鏡的情況下的視力。

華生,這個詞彙是不是在眼鏡行或醫院眼科裏比較常使用呢? ”“嗯是這樣沒錯 “華生回答時,還不時地看著默默不語的阿瑟。”

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我和華生不一樣,我的視力也很好,所以從沒去過眼鏡行。

對我而言,『裸視』這個詞彙雖然可以使人明白,但我卻不用這個詞,因為比較陌生。 阿瑟,你兩眼的視力都是 1。

我想你的情形應該和我一樣吧? ”“才不一樣。 “這次阿瑟立刻回答。”

我的父母都戴眼鏡,所以找常常聽見『裸視』這個詞彙。 ”“你的理由太牽強了,這種事隻要我們稍加調查就會知道真相了。 “金田一不慌不忙地說。阿瑟用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神回答金田一:“我受夠了,再也不能忍受你用這種挑語病的方式來定我的罪 不管怎麼說,反正我就是那個從一開始就加入『電腦山莊』的阿瑟。”

她說話的語氣漸漸變得暴躁,眼神也不似往常那般堅定。 “說什麼我是從中途頂替進來的,開什麼玩笑!那我問你,原來的阿瑟跑哪兒去了?” “死了。”

金田一一點也不遲疑地回答。

阿瑟不禁停止呼吸,說不出半個字來。

金田一繼續說:“你在很早以前就殺死真的阿瑟了。”

其他人聽見之後不禁渾身發抖,史東更嚇得用手捂住嘴,美雪的眼睛也瞪得知銅鈴般大。 “怎、怎麼會 阿一,你說的是真的嗎?” 美雪看著自信滿滿的金田一。 金田一定定地看著阿瑟回答道:“那是我猜的。”

阿瑟一聽,隨即鬆了一口氣,自信地說:“又是推測的?我不管你是不是名偵探的孫子,但是請你別學人家玩偵探遊戲好嗎?那麼一點小事也可以拿來大作文章,別忘了,我有充份的不在場證明,僧正被殺的時候,我可是一直和亂步在這個休息室的。” “是 是啊!” 華生跟著附和道。

“僧正被殺時,我們各自從木屋出來,亂步也確實說過:『我一直和阿瑟 在一起,阿瑟不可能是凶手的。』”“怎麼樣? 金田一,你還有什麼話說?

“阿瑟把下巴抬得老高,充滿自信地說。” 阿一“美雪擔心地看著金田一。金田一看看不安的美雪,再笑著對阿瑟說:“你 所謂的不在場證明,我早已看出那不過是你的把戲罷了。”

“你 你說什麼?” 阿瑟的表情再次因金田一的鎮定推論而緊張起來。 金田一按著以強硬的語氣說:“現在,我就明白說好了。殺死僧正的人當然是你,但是在你下毒手殺人時,和亂步在一起的人並不是你,而是那個叫做『飯田文江』的死者,也就是史賓塞。” “你 你千萬則亂說話!亂步確實說過 和他在一起的是阿瑟,也就是我!” “他是這麼說過,而那些話也巧妙地騙過我們。但是,和亂步在一起的人不是你,而是史賓塞。史賓塞假裝阿瑟的身分和亂步在一起,而亂步一直以為和他在一起的人是阿瑟。”

這一刻,阿瑟原來輕鬆的表情完全消失了。

金田一繼續說:“那的確是安排得非常巧妙的不在場證明,利用人心的盲點,就像走鋼絲一樣,必須把時間點抓得很好才行。這個不在場證明,應該是在『電腦山莊』成員決定到這個山莊集合之後才有的念頭吧!你早就注意到亂步和阿瑟,我是指原來的阿瑟兩個人之間滿親密的,於是你認為這一點應該可以有所利用。總之,亂步和阿瑟之間的情誼成了一個你可以發揮的好題材,而這個最佳時機應該是史賓塞為你帶來的吧!史賓塞平常在電腦上和亂步像哥兒們一樣 是不是這樣呢?史東。” “啊 嗯 沒錯。” 史東怯生生地說。

“但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史賓塞是個女性。總而言之,與其說她對亂 步的感情是友情,不如說是接近愛情的感覺吧!我猜想,剛開始史賓塞是故 意以男孩子的姿態參加你們的電腦通信,最後卻偷偷地以女孩子的心理喜歡 上亂步;但是,一旦『電腦山莊』的成員在這個山莊裏集合,事情就無法像 以前那樣了,名字和個人的經曆不是外表上可以判斷得出來的,但是性別卻 是一目了然、騙不了別人,史賓塞為此困擾不已,但另一方麵,她又很想見 到亂步 就在這個時候,史賓塞用電腦和你連絡,想找你商量這個問題, 又或者是史賓塞認為你對亂步也有意思,想找你坦白她的心意,於是對你提 出和你互相交換名字的要求。你當然不會錯失這個機會,所以你甚至對她說: 『其實我的性別也是捏造的,事實上,阿瑟是男性之類的話。』”“你是說 她們互相交換名字?

“華生驚訝地說。金田一點點頭,輕聲道:“沒錯。” 金田一向看著他的阿瑟再次出擊:“你和史賓塞透過電腦數次私下連絡,然後你對她說:『我給你機會,讓你和亂步能單獨相處。』並要史賓塞在當天深夜再到休息室來。

與史賓塞達成共識之後,你再以阿瑟的身分約亂步,對他說:『我希望能有機會和你單獨相處,希望你晚一點再到山莊來,到休息室找我。』所以昨天晚上我們要各自回木屋時,你對我們說:『我想等亂步。』然後一個人留在休息室,其實你是立刻躲在休息室的某個角落,等待亂步和史賓塞兩個人出現,對不對? “金田一說到這裏時,稍微停頓等待阿瑟的解釋。但是她什麼都沒說,眼睛的深處還在燃燒著頑強的抗拒意誌。她在等待時機,想找出破綻,一舉推翻金田一的說詞。”

史賓塞和亂步做夢也沒想到那次的會麵,竟然是別人為了殺害自己所布下的不在場證明。

他們也都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了,史賓塞先出現,然後是亂步,他們兩個也如你的計劃一樣聊得非常投機。

在這段時間,我們都以為阿瑟就是你,而亂步也以為和他在一起的史賓塞就是阿瑟,如此的情況下,你就有了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

當史賓塞代替你成為不在場證明時,你趁此機會將僧正殺害,這個時候的僧正,照預定時間一樣和其他三位正在通信,你當然也預估到了這樣的情形,而且在史賓塞為你作了那樣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之下,你想讓我們知道凶手行凶的正確時間,而電腦上的通信完畢時間正可以證明這一切。

你殺害僧正之後,讓僧正的電腦維持開機的狀態,而且為了讓我們能順利進入僧正的木屋,還把窗簾拉開,把鑰匙圈卡在門縫邊上,然後再回到休息室去看亂步和史賓塞。

亂步和史賓塞正如同你所願,還在休息室裏愉快地談天,你確定他們已經幫你做了充份的不在場證明之後,於是你假裝是瑪麗亞,打電話到休息室給亂步,找個適當的理由要他們各自回木屋,當亂步回到僧正被殺害的現場時,為了證明自己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告訴大家:『我從半夜一點半左右,到接到瑪麗亞的電話為止,都和阿瑟待在休息室。』但是今天早上,我問瑪麗亞這件事情的時候,瑪麗亞卻說她沒有打電話給亂步。

照這樣看來,那通電話是你打的,主要就是要讓亂步和史賓塞兩個人分開。

“金田一以咄咄逼人的態度一一說明細節,而一直保持冷靜的阿瑟也似 乎被金田一精湛、確實的分析給駁倒了。盡管如此,阿瑟還是不露出任何放 棄的樣子,金田一也知道為什麼她的態度還能如此沈穩。能讓她保持如此沈 穩的態度,是因為她深信金田一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她是有罪的;隻要無法 提出有力的證據,任何再合理的推斷也不過是一種猜測而已。

阿瑟極力保持沈默,反而更有機會讓自己了解金田一的推理,然後再想辦法應付、反擊。不過金田一也另有打算,他手中還握有另一張王牌,至於在什麼時候才是亮出王牌的最佳時機,就必須好好考慮清楚了。隻要那張王牌一亮出,就能讓阿瑟沒有任何招架之力,那麼金田一就贏定了。但是,如果時間估算錯誤,反而會讓王牌失去效用。金田一一邊慎重地選擇該說的話,一邊用自己巧妙的推理壓住阿瑟的氣勢。”

亂步和史賓塞因你的電話而結束談話、各自回木屋,你趁這機會再度行動,也就是你所犯下的第二件案子:殺害史賓塞。 ”“什麼 殺害史賓塞?

難不成史賓塞在那時候就被 “史東幾乎承受不住金田一接二連三說出的”真相“。金田一點點頭道:

“沒錯!史賓塞在那時候就被殺害了,對阿瑟來說,這個做為她不在場證明的史賓塞,能早日消失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否則史賓塞假裝是阿瑟的事情早晚都會被揭穿,與其東窗事發,不如早點殺人滅口,以杜絕後患。”“金田一,為什麼凶手要把史賓塞的屍體埋起來不讓人發現?而其他屍體卻又不刻意掩埋,反而讓其暴露在外呢?”

華生用眼睛的餘光瞄著阿瑟。 “我想,大概是這樣吧 ”

金田一接著說:“凶手希望大家愈晚發現史賓塞是女性愈好,如果在亂步幫阿瑟做了不在場證明之後,就立刻發現這具女屍原來是史賓塞的話,再從時間上推敲,可能就有人會注意到她們互相交換名字的事情。她本來打算將屍體草率地理在雪堆下,接下來雪會將屍體整個掩蓋住。如此一來,屍體恐怕得等到警察做地毯式搜查時,或是明年春天雪融的時候才會被發現,到那個時候,我和美雪如果還活著的話,也會告訴警察阿瑟有不在場證明,綜合以上各點,就算屍體被發現了,也不會有人識破她的不在場證明布局。凶手的心思真是縝密呀!不過不幸的是,偏偏讓我們提前發現了史賓塞的屍體。”

金田一看著阿瑟,說出這番驚人的見解。

阿瑟用充滿敵意的表情回答金田一:“你的想像力實在太豐富了,但如果仔細一想,就會發現你根本是一派胡言!不管你到底推理出什麼,對我們來說還是漏洞百出,對不對?華生,你覺得怎麼樣?”

阿瑟吧話題丟給華生,而華生就像是正在上自己最感棘手的課程的學生,突然間被老師這麼一問,隻有默默低頭的份。

阿瑟極不耐煩地說:“好,原來你們都認為我是凶手,那我隻好自己為自己辯駁了。首先,如果事情真像金田一所假設的一樣,亂步不是和我在一起,而是和史賓塞一起,那麼亂步也不見得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當作我不在場的證明啊!另外,你有什麼證據一口咬定我和史賓塞互相交換名字?而且你還說史賓塞喜歡亂步,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這不過是你自己的猜測而已 還有不管我如何布局、製造不在場證明,你總要拿出一個證據來證明吧!如果沒有確實證據的話,就算是寫推理偵探小說也不會有人看的。”

阿瑟口齒伶俐地說著。

從她的樣子來看,一點也不像是剛見麵時的那個高中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