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紅著眼圈道:“玥兒性格溫柔,待人和善,嫁入永安侯府之後,不僅得了公公婆婆的喜愛,和世子也是琴瑟和鳴。隻是花無百日紅,玥兒就是再好,有些人偏偏就是見不得,生生的要做出那等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說到後麵,二太太已是咬牙切齒,神色間流露出的怨恨之色,讓坐在一旁的大太太都看得渾身大震。
大太太心裏一動,低聲道:“弟妹這話的意思……難道大姐兒此次早產,還有什麼緣故不成?”
二太太恨恨的道:“當然是有緣故的!大姐兒從小到大,連生病都沒有過幾回,身子好得很呢!更何況她這次有孕,更是為侯府延續後嗣的頭等大事,誰人不看重她?若非那起子起了惡心腸的人從中作梗,大姐兒怎會遭此大難?!”
大太太暗暗心驚。
這要有多大的過結,才會有人狠得下心對一個孕婦做什麼惡事?
不待大太太細問,二太太已主動道:“永安侯曾家,這些年雖然沒有以往風光了,可若是往前數上幾十年,也是世家大族,分支眾多。其中就有一支,如今已是全然沒落了,滿族也不過隻剩了個寡母,帶著姐弟兩個,住在那四喜胡同。大嫂也知道,那四喜胡同是出了名的亂七八糟,住在那種地方的人,想也知道是什麼德行了!那家的女兒去年剛及笄,倒是生得一副好皮樣,卻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定親,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暗疾。上個月世子在那附近辦差,正巧碰到那家的女兒在街頭被些個流氓地痞糾纏,就出手幫了一幫。後來知道是同族,還答應每月給些接濟。”
說到這裏,二太太停了下來。
大太太若有所思,還是讚道:“世子性情敦厚,實在難得。”
二太太冷笑道:“世子倒是心善,哪知竟會惹了惡人上門!那家子得了世子的恩惠,成天的往侯府跑。那家的女兒,年紀也不小了,也不知道避諱,每日裏等在侯府門口求見世子,送些什麼針頭線腦,要報答世子的恩德。世子不堪其擾,幹脆讓那女子在侯府暫住。大姐兒是個氣度大的,這兩年本就給世子收了不少人,如今這一個雖然是自己貼上來的,大姐兒也是一視同仁,不但給她安排了院子,伺候的丫鬟也是照著姨娘們的規矩安排的。一日裏的吃穿用度,大姐兒可也從來沒虧待過她,就這樣,她還是不知足,得空了就在世子麵前給大姐兒穿小鞋,惹得世子衝大姐兒發了好幾回脾氣,硬生生的把大姐兒氣倒了。”
大太太跟著歎氣,卻不好說什麼。
這樣子的內院爭鬥,自古就層出不窮,就是薛府裏頭,也少不了這樣的事情,隻是沒有公卿之家那般慘烈罷了。別看二太太說得好聽,對方若不是有幾分姿色,永安侯世子也未必會那麼“好心”。薛永玥就算不在吃穿用度上為難人家,也未必不在其他地方使絆子。
這種事情,原本就不問對錯。
“後來呢?”林氏不說話,大太太隻好繼續問道,“大姐兒就算是病了,也是侯府堂堂的世子夫人,還懷著侯府的嫡長孫,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了。難道這種情況下,那女子還能做出什麼對大姐兒不利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