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葉若風,而弋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紅衣少年將他的柒然帶走,在他的意識裏,葉若風就是他的白柒然。他認為當年的事對白柒然的傷害太深,所以白柒然恨他,選擇忘記他,或許當年武功全失的他被人救了,治好他又教他武功,可是他卻失憶了。忘記了當初的種種。葉若風在江湖上引起的風波沒有隨著他的離開而減淡,反倒是越演越烈。一時間江湖上的人人心惶惶,紛紛傳出各種各樣的版本:白柒然回歸江湖,恐怕是為了報當年的仇。白柒然不僅武功沒廢,比之之前更加精進。白柒然失憶,與六月雪魔教的教主——墨夜辰勾結,欲在江湖引起血雨腥風。弋風聽著江湖上對白柒然的種種傳聞,他沉默了。當初是他親手毀了他,是他親手將他推開,如今他的身邊有了他人,他又有什麼理由讓他回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找的。如今聽著他人對白柒然的流言蜚語,他又能做什麼?弋風看著手中的秦劍,喃喃自語,或許這把秦劍是時候物歸原主了,還有半個月就是武林大會,就讓他在那一天見他最後一麵,將這所有的恩怨畫上一個句點。
這邊弋風獨自呆在秋鳳穀想著白柒然,自那日之後諾大的秋鳳穀隻有弋風一人,他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然後大醉了十天十夜。之後他就醉生夢死。另一邊,葉若風跟著夜辰來到六月雪。夜辰從來沒有跟他說過有關他的一切,他從來不知道夜辰原來叫墨夜辰,是名懾江湖的六月雪教的教主。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師傅已經夠神秘了,沒想到夜辰比他師傅還要神秘。他已經長大了,可是在夜辰麵前,他永遠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孩。幸好夜辰還和以前一樣寵著他。葉若風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被夜辰寵著的感覺,如果可以他希望夜辰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可是他知道兩個男子相愛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亦如一國之帝墨笑和樂倌歌笙,又如白柒然和弋風。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師傅是誰
,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傻子,從夜辰和師傅的對話和神情,還有那日在揚州辰的大街上弋風的神情,就可以多多少少的猜出自己師傅的身份——雪雅公子白柒然。他不是不揭穿,他隻是不想,不想讓師傅再受到傷害,那可是從小收養他的師傅,他怎麼忍心再將他那道還未完全愈合的傷疤揭開。白柒然是他的師傅,他們居然這麼說他敬愛的師傅,他要讓他們知道肆意妄加揣測,扭曲事實的後果。還有半個月就是新一屆的武林大會。他要讓那個弋風為他當初的所作所為付出一定的代價。
新一屆的武林大會在揚州城開幕。眾多武林同道相聚在這裏,一個個熱血沸騰,摩拳擦掌打算大顯身手。葉若風一襲白衣和紅衣的夜辰同肩出現,頓時引起軒然大波,墨發白衣輕揚,笑意劍指倚紅裳。這是所有人對葉若風的看法。葉若風笑笑:夜辰,你說這場武林大會我們應該怎麼鬧才好呢?墨夜辰報以一笑,眼中的殺意盡閃。要不全殺了就是了。那樣會不會太殘忍了?葉若風眨巴著大眼睛問道。墨夜辰隻是笑笑,並未回答。然而所有人,包括葉若風和墨夜辰都不知道,一個滿頭白發的英俊男子正向揚州城行駛。那白發男子雙手無力,又坐著輪椅,眼中盡是濃濃的哀傷。白發男子當初年少時聽父親談起墨笑和歌笙的故事時,他還笑歌笙太傻太蠢,如今的他不就像是當出的歌笙嗎?他不會不知道葉若風對墨夜辰的感情,但是墨夜辰是墨笑的後代,他會不會和當初的墨笑一樣,白柒然不知道,所以他將墨夜辰趕走,即使他父親和墨夜辰的父親是好友,他也不會拿自己將從小收養到大的夜若風去賭,他已經輸了,輸的徹底,輸的傷痕累累,他不能讓葉若風也和他一樣萬劫不複。所以他離開了梅芳塢,隻身一人來到那久別多年的揚州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武林大會,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更何況他的頭上還帶著紗帽。正如白柒然預料到的一樣,武林大會還在如火如荼的舉行著,就連他接近都沒有人注意。白柒然看著那高台上的熟絡的容顏,心中那段不願提起的過去紛紛上湧腦海。看著那越來越像他的葉若風,他應該早已猜到他的身份,所以他對弋風才會步步緊逼。葉若風是他從小收養到大的,他的武功他一清二楚,弋風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知道自己的時日無多,早在十年前他就該死了。但是他還是活了下來。他想見他,他其實還是想見他的,所以這一次才打著對葉若風好的名義離開梅芳塢,來到這揚州城,隻為見他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