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沂也是,曦昭他器重你,我就不見外了,近來魔界那邊蠢蠢欲動的,我和曦昭都有些忙,你有空,多來東桓宮陪陪小靈犀……”
舞沂覺得騙了曦煌,很是過意不去,此時,一直在欣賞那邊蓮花的曦昭回過了身來,瞧著舞沂:“你也來了有一陣子了,該是玩夠了,這便隨我回北辰宮吧。”
“啊?哦……”舞沂站起來,跟曦煌道了別,隨著曦昭走出了東桓宮,凡陌也一路小跑跟在後麵,一路上曦昭都不說話,舞沂有些心怯。
走到北辰宮門口的時候,曦昭讓凡陌先進去,凡陌一路小跑進去的時候,曦昭還補上了一句:“凡陌,你藏在園子裏花台上的‘裏葉香’,本尊已經著人收了,那茶葉采著麻煩,倒是勞煩你費心了。”
凡陌的表情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見曦昭一本正經的模樣,隻好將這條咬了自己的毒蛇咽到了肚子裏頭:“不費心,小的不費心……”
曦昭並沒有要舞沂進去的意思,舞沂向來會察言觀色,見曦昭似是沒有生氣的意思,便也放了心。
北辰宮門外是一片雲海茫茫,如今應是黃昏時分了,北辰宮在雲彩之上,也看得見雲彩被映成五彩飛霞的模樣,一眼望過去,雲濤翻湧,若是在凡間,現下這景致定是令人心醉神迷。
“我沒有內人,你該是誤會了。”他忽然沒有任何預兆地冒出了這麼一句來。
“啊?”
“我沒有內人。”曦昭目光灼灼,看著舞沂:“你從何處聽說我有內人?”
“我看見的,你侍從抬了個新娘子進北辰宮。”既然話都攤開了,舞沂也就開門見山了。
曦昭愣了一愣,然後走近舞沂,朝著她的耳朵旁邊道:“新娘子後來跑了……”
舞沂覺得一股熱流撲麵而來,曦昭身上,是一股桑蘭花的香味。
“到你說了,你說你在北辰宮門口受過委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誰讓你受這委屈的?”
這回輪到舞沂呆了,誰讓自己受委屈?說白了是自己甘願受這委屈的。
“都是舊事了,何必再提?”舞沂跑過曦昭的身邊,朝著北辰宮內跑進去,被曦昭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曦昭麵上雖沒什麼表情,但是手上的力氣可不小。
“你做什麼?”
“你不說清楚,本尊盡可告訴曦煌,你三哥做的事情。”
舞沂驚了,這時候裝一下糊塗還是有必要的:“我三哥做了什麼?”
“不過就是同那羽靈犀做了一對交頸鴛鴦罷了。”
曦昭果然是個直白的性情中人,可惜此時這種好品質著實不中用。
他猛地一拉,將舞沂拉回來自己身邊,接著問:“你在北辰宮門口曾經受過些什麼委屈,說來本尊聽聽,把讓你受委屈的人腿打斷了……”
“這就不必了,那個誰不是經常說,打腿不好,打腿下地獄麼?”舞沂方才隻是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子,現在連背上都滲出了汗來,臉紅成一片飛霞,跟那些天邊的雲彩差不多。
“誰說的?”
“……學堂的夫子。”
“本尊不信,那老頭說得出如此深明大義的話來?”曦昭拉著舞沂的手仍然不放開,他身上的香味直讓舞沂頭暈眼花。
此時,天邊飛來一隻五彩花鳥,這鳥花色特殊,周身還有一圈金光,嘴裏銜著一封信,鳥飛過來,曦昭伸手接過它嘴裏銜著的信。
曦昭一手展信,一手仍舊緊緊抓著舞沂,舞沂好奇心一向旺盛,踮起腳來明目張膽地偷看信中內容,曦昭將手中的信往身後一藏,舞沂一個不穩,加之一隻手還被曦昭殘忍地抓著,整個人朝曦昭靠過去,曦昭也不避開,另一隻手竟順勢摟住了舞沂的腰身,將她抱在懷中。
幸好四周沒什麼人偷看,若是三哥在此,可謂大大的不妙。
按照那些戲本子上寫的,這種情況下,女方總是要掙紮一下的,狠心的要把男方推開,再補上一巴掌,心地善良的也還是要故作矜持一下,但舞沂竟連推他一下的想法都沒有,曦昭抱著她,她另一隻手也抱住了曦昭,觸到的,是他披散在身後的長發,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抱住的人竟是這般溫暖。
曦昭和她擁抱了許久,曦昭抱她抱得很緊,她漸漸覺得今日的曦昭有些不對頭,直到曦昭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妖界有個不長眼的約本尊一戰,本是不想去,如今也要讓你見見真正的戰鬥場麵,準備一下,隨我同去。”
舞沂腦海中浮現方才好不容易瞥著一眼的信,那字寫得極醜,看來那個要找曦昭挑戰的妖物,也是個不讀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