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雲雀確實是木訥了一些。
人機不機靈，隻要看她平時如何做事，如何處理問題就知道了。
她看著黃鶯和雲雀在忙碌著，便笑了笑走到雲雀身後，去拿茶葉。
黃鶯把花兒都插完了，側頭看了看紫鳶，見她正在站到了雲雀的背後在查看茶葉，又淺淺地對雲雀笑說道：“這樣就好了。把這幾個先送去朱雀姐姐和紫鳶姐姐房裏吧。”
“好。”雲雀說著，便伸手去捧了一個花瓶，轉身打算朝著門口去了。
她剛邁出一步，腳下忽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一衝，手裏的花瓶也跟著飛了出去，直接撞到了近在咫尺的紫鳶身上。
“哎呀——”紫鳶被這飛來的花瓶撞得差點摔倒在地。
雲雀也是摔倒在了地上，看到紫鳶的衣裳上已被花瓶中的水濺得一身，慌張地爬起來，“紫鳶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紫鳶姐姐你沒事吧？”周圍其他的丫鬟都紛紛上前來詢問。
“紫鳶姐姐，快擦擦臉吧。”黃鶯急忙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塊帕子遞給了紫鳶。
紫鳶雙眉緊蹙，接過黃鶯手裏的帕子，一邊擦著臉，一邊氣惱地看著這個毛手毛腳的雲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這樣的丫鬟怎麼能放進屋去伺候主子？
難怪雲雀跟了小姐那麼多年，還隻是一個小丫鬟！
雲雀低著頭，十分委屈地說道：“不知道什麼東西絆了我一下，所以……所以……”
“算了，算了，”紫鳶一邊拿著帕子擦去臉上的水漬，一邊沒好氣地說道：“往後小心些，你趕快把地上收拾了。”
“是。”雲雀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立即蹲下身收拾起了地上的那些花瓶碎片。
黃鶯側頭看了看，急忙從爐子上將水壺取下來，麵露憂色地說道：“紫鳶姐姐，這水都燒開了。”
紫鳶皺了皺眉，她身上的衣裳都濕掉了大半，怎麼能在進屋服侍？
但是等她換了衣裳再進去，這水都涼了。
想來想去，都覺得隻有一個辦法可行，便說道：“我先回屋去換身衣裳，黃鶯，你先替我去正屋把小姐和王爺茶水給換了。”
“我？”黃鶯心下一喜，但麵上還是露著怯色，十分猶豫地說道：“哦，我……我這就去。”說著，將水壺、放好茶葉的茶盞都放在托盤中，便端著托盤出去了。
紫鳶也出了耳房，回了自己屋子換衣裳去了。
正屋裏。
儀華思忖了很久，對李元汶說道：“現在看來，還是不要把柳南煙遷回陶然居為好。”
李元汶點頭“嗯”了一聲，“王妃說得不錯，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我們都不知道是誰要害南煙，就把她遷回陶然居，對她太危險。”
“妾身正是這麼想的。”儀華說道：“這失心瘋不容易治，送去莊子又太遠，大夫不好找。所以妾身想最好還是能留在京城，請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瞧瞧。要是能治好，這就最好了。”
如果能治好柳南煙的病，那麼也就能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害她，而他們也能知道柳南煙到底知道了一些什麼不能見光的事情。
儀華心裏的這個盤算，李元汶自然是清楚，他笑了笑說道：“我稍後送她去別苑吧，再找幾個信得過人跟過去照顧。”
“這樣也好。”儀華幽幽歎息了一聲，平日裏別苑去的鮮少，所以那裏通常隻會留一兩個看守的下人，把柳南煙送去那兒，既安全又不易泄露消息。
他們倆正說著，黃鶯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微微垂著頭給儀華和李元汶欠了欠身，“王爺、王妃娘娘。”
儀華見進屋來的是黃鶯，便疑惑地問道：“怎麼是你？朱雀、青鸞她們呢？”
能進屋服侍的，都是大丫鬟，哪能輪到一個二等丫鬟進屋？
“朱雀姐姐、青鸞姐姐她們在準備午膳，紫鳶姐姐的衣裳弄髒了，回屋換衣裳去了，所以讓奴婢進來伺候。”黃鶯帶著幾分怯色，用著婉約的聲音緩緩地說道。
黃鶯進屋來的時候，李元汶起先並沒有注意，隻是在把玩著手裏的一塊玉石，可當他聽到黃鶯那低柔婉的聲音，就猶如柔滑的絲綢從手心中輕輕滑過一樣，不禁抬眼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