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華聽了劉氏的話,心中不禁一陣陣發寒,她也知道妻和妾是天生的敵人,可是像劉氏這樣時時在背後向趙婉清捅刀子的,看得真是讓她害怕。想到自己也是同處在妻妾之爭的漩渦之中,她對趙婉清也不禁有了幾分同情。
儀華是這麼想的,李元洛和李元河的想法卻是截然相反的。劉氏的話一出,李元洛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趙婉清為什麼會在李元河的芙蓉齋中服下了醉夢散?這其中意味著什麼,就不言而喻了。作為一個男人,李元洛城府再深,突然遇到這種事情,臉上也一下子掛不住。
然而,劉氏的話雖然是針對趙婉清的,但是同樣一棍子打在了李元河的身上,李元河立馬跳了出來,囔囔道:“她自己跑到本王屋子裏,跟本王毫無關係?!”
李元河身邊的那些姬妾臉帶著嫌棄之色,紛紛七嘴八舌地囔囔起來。
“是啊,關我們王爺什麼事?”
“一定是這個賤人想勾引我家王爺!”
“沒想到一個堂堂的王妃,還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勾引我們家王爺。”
儀華在一旁聽得有些心驚肉跳,若是此刻換做是自己,想必這些人非把自己扒了層皮不可!她又看了看一旁的孫醉容,孫醉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真讓她感到惡心,之前兩人不是還好得像是親姐妹一般嗎?此時趙婉清落了難,她卻袖手旁邊了起來。
儀華心中對孫醉容、李元河等人實在感到厭惡,忍不住說道:“這會不會是那些刺客的陰謀?”
李元汶聞言,看了儀華一眼,微微頷首,“是啊,我們可要小心些,不能中了那些歹人的毒計。說不定就是那些歹人給二皇弟妹下的藥,隻是當中有什麼計謀我們還未察覺到而已。”
“大皇兄說得不誤道理。”李元澤也露出了讚同之色,對徐麟說道:“你去外麵查看一下,看看有什麼異狀。”
徐麟抱拳應允了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聽了儀華、李元汶等人的話,李元洛臉色稍霽,“我們不能自己亂了陣腳,讓那些人有機可乘。”又問那醫女,道:“有沒有藥了解了醉夢散的藥性?”
那醫女想了想,說道:“有,微臣這就下去為誠王妃熬藥。”說完,就施禮退了出去。
李元澤等徐麟進來回報沒有發現異樣之後,凝眉沉思了許久,說道:“等二皇嫂清醒了,我們再問問情況,看看能不能查出那些刺客的來曆。此外,今晚我等就在此處將就一晚,明日一早便坐船離開吧,直接回京城,免得在出什麼幺蛾子。”
眾人聞言也紛紛點了頭讚同,遇到這樣事情,誰還有心情繼續在攝山狩獵?再者,也沒人願意此時單居在某處樓閣中,生怕再遇到什麼刺客。
等到醫女給趙婉清灌下了湯藥,過了大半個時辰之後,趙婉清才清醒,但是一見自己是這樣的狀況立即伏在李元洛的懷裏低泣了起來,什麼也問不出來。
所有的事情看似成了一團永遠解不開的迷霧……
到了第二日,眾人坐了畫舫離開了湖心島,並各自離開了攝山回了京城。等到了傍晚,李元汶等人回到了睿王府,儀華前腳踏進了正屋,李元汶便後腳就跟了進來。
儀華看到李元汶跟進了正屋心裏不由得有些納悶,讓紫鳶上了茶,自己坐到了軟榻上,問道:“王爺有事嗎?不需要陪孫妹妹和如晴妹妹嗎?妾身見她們兩人似乎是嚇得不輕啊。”
李元汶湊到儀華身邊深深一嗅,笑嘻嘻地說道:“好大的酸味,王妃可是吃醋了?”
儀華臉頰頓時泛起了兩片桃紅,她這才回過味來,自己的話中無意中帶著幾分吃醋的意味。她恨恨地瞪了李元汶一眼,“王爺直接說正事吧,別繞彎子了。”
“本王是有些不明白,王妃為何要幫趙婉清說話?”李元汶坐到了她的對首,用著探究的目光看著儀華問道。
“我是覺得她太可憐了,被他們家的妾侍在背後這麼捅刀子,”儀華聳了聳眉,露出一副無辜又委屈的樣子,“而且,畢竟是給她下藥的是我的兩個丫鬟。”
李元汶擺了擺手,“我的王妃,你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你要明白,是他們先不仁,我們才不義!要不是我無意中聽到二皇弟打算對你和太子下醉夢散,身陷囹圄的可是你和太子兩人!”
儀華微微一怔,確實是自己心太軟!李元汶說得的確沒錯,若非李元汶無意中聽到了李元洛在給他手下安排這麼惡毒的計謀,她和李元澤之間的清白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自己被休不算,這個計策真正陰毒的地方在於,李元洛的黨羽就能借機攻擊李元澤與兄嫂苟且,品性不端而把他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