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這條路上怎麼會有一個女人,還是如此奇怪詭異的女人,而且在這女人出現的瞬間,四周的蟲鳴蛙叫也消失了,陷入一片死寂。
李達停了下來,站住,全身如篩糠一般開始哆嗦起來,胸口也憋悶得厲害,喘不過氣,大張著嘴巴,用力的呼吸,隨著那女人慢慢的抬起頭,李達的嘴越張越大,突出的眼球幾乎要掉下來。
就見那個女人,頭緩緩的抬起,臉上的頭發也往兩邊散去,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眼睛已經沒了眼珠,隻是兩個血呼呼的窟窿,鼻子好似被人一刀劈去,獨剩如黑豆一般的孔,再往下,是一張血盆大口,說是大口,因為嘴角已經咧到耳根處,且大張的嘴巴裏,牙齒,舌頭通通都消失了,喉嚨處不斷地蠕動,發出沙啞的“咕咕”聲。
撲通,李達癱軟在地上,麵如死灰,怔怔的看著那紅衣女人距離他越來越近。
紅衣女人舉著油燈飄到李大跟前,向前傾著身子,與他麵對著麵。
李達大張著嘴,看著眼前的紅衣女人對著他咧嘴一笑,那沒了眼球的眼中,幾條蟲子爬進爬出,兩眼一翻白,人就暈了過去。
人醒來是躺在自家的床上,床邊是他的老婆紅著眼眶。
李達猛地從床上做起來,驚恐的左右張望,戴震的確定他現在是在自己家裏,那幾乎要把他吞沒的恐懼才慢慢退去。
緩了很久,李達才開口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他老婆王慧告訴她,是清早的時候,村裏人到地裏幹活,看到他躺在岔路口,把他抬回來的。
昨晚自己男人一夜未回來,王慧急得都上火了,但倆孩子都睡下了,她出去找又不放心他們,去找隔壁的鄰居幫忙,那鄰居跟她男人都在石子廠上班,問他為什麼李達還沒有回來,那人說李達加班的,有可能幹一個晚上,讓她不用擔心,她這才放下心來回家了。
可是沒想到,天剛蒙蒙亮,就聽見外麵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她披上衣服開門一看,幾個村裏人把她男人李達抬著來了。
見李達雙眼緊閉,麵如紙灰,人昏迷不醒,當即嚇得就大哭起來。
懂些的人讓她趕緊到村東頭把老王婆叫來,給看看,應該是撞邪,或是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老王婆過來,問那些抬李達的人是從那裏發現他的,當知道是在岔路口的時候,老王婆麵色很難看,道李達可能是走的那條小路。
眾人一聽,都是很吃驚,那條小路,白日裏都很少有人敢走,這李達膽子也太大了些,深夜也竟然敢走那裏,傳言,那條小路兩側是荒墳崗,有很多孤魂野鬼出沒。
老王婆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屋子裏獨留她跟李達,就聽她在屋子裏念念叨叨,像是在跟誰說話,但聲音很小,聽不清楚,過了很久,屋門從裏麵打開,老王婆出來了。
才一會功夫,這老王婆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臉色蒼白,對著王慧說道
“我已經盡力了,你把屋裏的那碗符紙水喂給他,至於能不能醒,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