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柳飄飄,手掌,手臂,一直到肩頭,都被塗上了一層不知名的藥膏,一張絕色的臉上也被塗的斑斑駁駁,長而濃密的睫毛似扇一般,垂在眼簾,氣息顯得十分微弱。
趙嶺一直坐在床前,已緊寸步不離的守了三日,而柳飄飄還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不遠處,厲淵麵無表情的立在窗前,劍眉緊皺,眸色幽深,像是在想些事情,卻絲毫沒有進展,那眉變皺得更深了,臉上亦帶著煩躁之氣。
“為何飄飄昏迷三日了,還不見她蘇醒?”
聲音沙啞的厲害,眼睛憐惜心疼的看著床上淒慘的柳飄飄,趙嶺有些無措的問厲淵道,這三日,他滴水未沾,嘴唇都幹的皴裂起皮,下巴上的胡子青青冒出寸許長。
“那魂丹爐乃是至剛至陽的法器,柳飄飄被傷及了根本,沒有魂飛魄散已然是大幸,你在這看好她,我去盤問那妖女·········”
有些事想不通,厲淵便決定去找那個女人,自從把柳飄飄救出來,那女人就一直關在一間屋裏,還沒有細細的盤問她如此這般對待柳飄飄,到底為何。
推開一間很潮濕黑暗的小屋,在最角落裏,那大小姐坐在地上,環抱著雙腿,頭發淩亂不堪,那雙眼睛空洞,呆呆愣愣的盯著腳下,一身白裙沾滿了汙漬,胸前是一大塊已經幹涸的血跡,整個人像是一個破碎的布娃娃。
即使在如此死寂中,聽到這麼刺耳的開門聲,大小姐依然蜷縮在那裏,眼神都沒有動一下。
厲淵站在大小姐的跟前,毫無溫度的眼神冷冷的落在她的身上
“你到底是誰?你跟柳飄飄是何關係?對於她的事,你知曉多少?為何要讓她命喪魂丹爐?”
一連串冷厲的問題,劈頭蓋麵的問著大小姐,但她卻是絲毫的反應都沒有,那張跟柳飄飄如此相似的臉,麻木的如同一張麵具。
“說!”
爆喝一聲,厲淵臉上更寒,一雙虎眸,陰鷙狠厲。
大小姐的身子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慢慢的抬起了頭,那雙空洞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厲淵,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冷笑,接著又是咧嘴,狀似癲狂的大笑
“哈哈哈········你們一個個的,對她可都是夠癡心的,為了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會做,為了她就算害及無辜也在所不惜,哈哈哈······傻子,呆子,瘋子,你們一個個的都將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永受詛咒,
前世得不到她,後世,永世,你們均是與她無緣無分,就算把心掏出來放到她的麵前,她亦會棄如敝履,哈哈哈··········咳咳咳·········她是冷血的魔鬼,她是禍害蒼生的罪人········咳咳咳········她本就該死··········”
一番激烈到撕心裂肺的呐喊,大小姐咳得像是要把心肝脾髒肺通通的從口中吐出來,氣息喘的像是年代久遠破敗的風箱。
嘴角的血汩汩的往外流,從一開的如流水一般,再到後來像是噴泉,直接從口中往外噴,她也絲毫不在意,眼睛散發著瘋狂的光芒,伸出手想要拽住厲淵,厲淵皺眉後退一步,她撲倒在地。
大小姐趴在地上,使勁的仰著頭
“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若不然還是會重複前世的悲劇,世人都會被她害死的,連你也會·········”
說話間,大小姐的臉開始變得青紫,她雙手緊緊扼住自己的脖子,對著厲淵祈求
“給我人血,給我人血,求求你,快點給我人血,在那裏,在我房間的櫃子裏,我不能死,我不要死,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隻能當一個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