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路,我獨行。天山山脈橫亙逶迤,如蛇形,加之密林多,各種未知的奇花異草,鳥獸也繁衍其中。山道上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男的神情嚴肅,女的焦急之情溢於言表。這兩人正是慕容清風和司徒蘭兒,他們上山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司徒蘭兒的爺爺他們。司徒蘭兒緊跟慕容清風後麵,喘著氣,道:”這茫茫大山,要怎樣尋找啊,我們這的地方越來越偏離大道了。“我們走的路確實偏離了大道。慕容清風隻是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天山峰頂,道:”蘭兒,你休息一下,我去前麵探探路。“司徒蘭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表示了同意,她的體力也吃不消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聽從了慕容清風的建議,單單他們兩人上來這裏,隻是司徒蘭兒從慕容清風堅定的眼神裏,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命令。所以,兩人來到了這裏,看到天空灰蒙蒙的,司徒蘭兒的心情變得很陰霾,她想著,爺爺的安危,她想著,慕容清風的改變,那種身體裏迸發的自信,完全不像是個浪蕩的富家公子可以矯揉做作的行為。但願,一切都好起來吧。司徒蘭兒想到。女人的自信很多時候,是男人給的。慕容清風身形敏捷的穿行在天山之顛旁的密林中,他發現了密密麻麻的腳印,有大有小。他一會趴在地上用鼻子嗅著什麼,一會摸摸這,摸摸那,最後他停在了密林深處的邊緣,那可以拾級而上的石階下,慕容清風向上望去,石階迂迂回回,角度乖張,幾乎是和天山絕壁相生相連,由於天山之巔既高又直,唯一一條通上山頂的近道,就是這裏,但若是一般人也不敢隨便攀爬,那幾乎如刀削般的崖壁,石階上常年浸泡雪水的緣故,長滿了苔蘚,滑膩異常,居然沒有什麼可憑靠的殘岩破壁可供歇腳的。慕容清風深深吸了口氣,從懷中抓出最後一張符文,他暗暗後悔,沒有從楚雲淡那裏多拿幾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上”,符咒一派,本係道教,太上老君如是。那道符咒一念出,那道符咒就變作一雙鞋子,長著翅膀,“撲閃”著雙翼,白白的羽毛,很有節奏的拍擊,落在了慕容清風的腳下,慕容清風很從容的套上,沿著絕壁向上飛行,一炷香的時間,飛鞋載著慕容清風上了峰頂,飛鞋又“撲閃”了片刻,變為黑色的灰燼。被風一吹,就消散在空氣裏。慕容清風施展著他敏捷的身形,在山頂上來來往往,直到他發現了空氣中飄飛著血花,對就是血花,帶著血氣,和雪花凝結而成的血花,慕容清風的雙眼透露出了紅色的光芒,如狼發現了獵物,看準目標,急掠而去。慕容清風體內奔騰的盤古血脈仿佛被點燃一番,現在他全身發熱,皮膚漲紅的厲害。他凝視著一地的殘肢,再看看前麵正在啃食屍身的“怪物”,說道:“孽畜,你啃夠沒有?”卓不凡咀嚼著口裏的碎肉,轉過頭來,衝著慕容清風狂笑著,此笑如來自九幽的幽魂,令人遍體發怵,而慕容清風卻不懼,一步一步的靠近卓不凡,道:“你,進化了。”卓不凡耷拉著鮮血滿手的雙手,獰笑道:“你說對了,你來的真是時候,我還沒吃夠了,多你一個不多。”慕容清風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瞥向了地麵的屍身,在搜尋著什麼。卓不凡看出了他的意思,道:“別看了,都死了,你的情人的爺爺也死了,這老頭一點肉都沒有,還塞了我的牙縫,你瞧,這是什麼?”慕容清風看著卓不凡手上的半節手指,眼神又變紅了一些,一股非凡的氣勢在周圍蔓延開來。卓不凡看出了慕容清風的不凡,道:“原來也是個妖獸。同類啊。“說完,卓不凡的雙手變得白骨深深,原來慕容清風的人皮不見了,顯出了鬼仆的模樣,卻又不似之前的鬼仆,他的身高達到了兩米,雙眼發出的不是之前的綠光,而是紅色的光芒,天靈蓋上的毛發也變得茂密了許多,周身的骷髏骨架變得晶瑩透亮,遠遠望去,像極了一個玉雕。但他不是玉雕,所以他行動了。卓不凡大吼一聲:“劍氣凝霜”照例使出了飛天劍法,一個骷髏使出了天池宗這個名門大派的劍法,如果被天池宗的祖先知道,一定會氣的從墳墓裏跳出來。不過,他們現在是跳不出來了。因為慕容清風動手了,他像個野牛,不顧一切的超前衝去,一道白色的劍氣,迎麵劃來,他躲不及防,被一劍劃破了衣服,劃破了肌膚,一道深深的劍傷,留在了他的身上,這到劍傷沒有馬上結疤,而是迅速變成了白色的冰霜,在不斷侵襲著慕容清風的骨髓。卓不凡,用劍尖指著慕容清風,放肆大笑,:”你不是很囂張嗎?怎麼連這麼小的劍氣都頂不住了。我知道你身上有妖丹,這個妖丹非同尋常,我設了個局,你就來了。在你臨死之前,有什麼交代的後事,你盡管交代,你的小情人,我也可以幫你接收,哈哈哈。“慕容清風,輕撫著那長長的劍傷,原先凝結成霜的劍傷,就冒出了絲絲的聲響,傷口也自覺的愈合了。卓不凡看著這情景,隻是呆了片刻,又複陰冷的叫囂:”沒想到,你是盤古血脈,擁有超強的自我愈合能力。不錯,不錯。我看你的傷口愈合快,還是我放血快,我都等不及要嚐嚐你的鮮血了。“卓不凡,一連擊出幾道劍芒,釋放出了,飛天劍法第二式"劍氣化影“,道道劍氣,如影隨形,不一會,慕容清風的身上就出現了道道劍痕,隻能用身無片縷來形容他現下的境況。慕容清風朝天一聲怒吼,身軀變得龐大起來,雙目赤紅,四肢伸出匕首般的指甲,周身的肌肉也鼓脹非常,卓不凡仍在瀟灑的揮舞著道道劍氣,隻見無數道劍氣,從四麵八方,湧向了慕容清風。慕容清風沒有絲毫懼怕,仍舊一如既往朝著卓不凡衝過去,空氣中傳來了”叮叮咚咚“的聲響。卓不凡發出的劍氣,劍劍打鐵,被慕容清風的血肉之軀,抵擋的無影無蹤。不多時,慕容清風趁卓不凡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虎撲,抱緊了卓不凡的雙腳,應該說是骷髏小腿,卓不凡應聲倒下,手上的劍也掉落一旁,慕容清風本著趁你病要你命的一貫作風,雙手緊緊的抱緊了卓不凡的腰肢,”咯吱,咯吱“的骨頭碎裂的聲響,在空氣中回蕩,卓不凡漸漸失去了反抗,他用牙咬,用腳踹,無論他怎樣動用身上的骷髏器官,都無法動彈。情急之下,卓不凡憋起最後一口氣,拔掉了一根腿骨,深深刺入了慕容清風的胸口處,慕容清風吃痛的抱著卓不凡衝向了天山之巔的盡頭,用盡全身力氣一甩,本來是想把這隻死纏爛打的骷髏甩出去的,沒想倒,卓不凡手一鬆,慕容清風,由於慣性,猛的紮下了懸崖。慕容清風的身體在下墜,夾雜著呼呼的風聲和卓不凡的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