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在大廈入口,李健文已不知等了多久。
“好像有人送你回來的啊?”遠遠的看到是一輛黑色的車子,卻看不清車裏的人。
“是啊!哥哥嘛!今天在銘sir那裏遇到。”
“哥哥?還沒回加拿大嗎?”
“大概戲還沒拍完吧!”安寧暗暗搖了下頭,越過他正要進去。後麵李健文卻喚了她一聲:“阿寧,田成輝死了。”
安寧身形一凝。在李健文以為她根本沒聽清時緩緩回過頭,“你說田成輝死了?車禍還是……”
“報紙上說,應該是黑幫械鬥。”門前的燈光很亮。李健文看著安寧略顯茫然的神情。伸出手輕扶了下她的肩,“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不要——太難過。還是想想要怎麼和小乖說吧!”
“你告訴小乖了?”聲音突然提高,連安寧自己都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過尖利而驟然收聲。靜了兩秒,才說:“不要告訴小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現在也不需要知道那個人死掉的事。”拂下李健文扶著她的手,安寧冷笑著,“你以為我會為那個人傷心難過嗎?哼,真是抱歉,我這個人天生絕情。”
“阿寧,”李健文看她著絕然的背影。伸在半空的手緩緩收成拳。
何必呢?就算是要傷他,也不用這樣說自己……
雖然知道警察早晚會找她,但真到了這種時候有些怯意。麵上卻半點不露,鎮定自若地招呼,“兩位,樓上有員工茶餐廳,喝杯咖啡?”
“不用了,安小姐。”兩名警察中顯然以這個叫張勇的沙展為首。“我們隻是想了解些情況,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那就那邊坐坐吧!”
走廊的盡頭,大幅的玻璃落地窗。一組紅色的轉角沙發。此時正好沒人。
“安小姐知道田成輝死了嗎?”
“知道。報紙上說是黑幫械鬥。”翹著腿,安寧眼瞼微垂,隻看著手裏的紙杯。嫋嫋的水氣,讓她的表情有些難以捉摸。
“安小姐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嗤地一聲冷笑出聲,安寧抬起頭,眼裏閃爍著嘲弄之色,“那種人……這種事有什麼好奇怪的。”
“安小姐,”抱肩而立,站在一旁的李濤冷冷問:“你好像很恨田成輝。”
“恨?”抬眼睨他,安寧笑笑,“你們的問題和早上八卦周刊記者問的很相似啊!恨這種感情太強烈,也太浪費精力。我不恨他,我隻是討厭他。”聲音一頓,她揚起眉,作出有些驚訝的神情,“為什麼要問我這些問題?難道田成輝的死和報紙上說的不一樣?”
低咳一聲,張勇解釋:“我們警方初步認定田成輝的死和黑幫械鬥有關。不過因為據我們所知,他和其他死者平時並不是一個社團的。所以還需要做更進一步的調查。”
“那你們來問我作什麼?”手裏的紙杯頓在茶幾上,安寧譏誚地看著他,“田成輝是什麼社團關我什麼事?為什麼來問我?難道就因為八卦周刊爆出我以前是不良少女,我就一輩子都是不良少女。得接受你們這些正義人士的質疑眼神嗎?”
“安小姐,”止住身後衝動的搭檔,張勇平靜地道:“我們來隻是想問幾個簡單的問題。並不是懷疑什麼。安小姐大可不必這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