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荒涼無垠,風沙漫天,累累的白骨掩埋在冰冷的黃沙下,數不清的沙盜盤踞其中,像惡狼般的潛伏,隨時準備給出過往旅人致命的一擊。
凶名遠揚的惡徒選擇到這片土地暫時蟄伏,這裏千萬不要做的一件事就是隨意打聽別人的身份,因為好奇心而丟掉性命的比比皆是。
墨家的墨俠,與兵家的戰士曾經試圖肅清這一片的凶徒,創立清明秩序,可惜最終都以失敗告終。即便是與北漠相鄰的燕國都似乎對於這一片土地保持了徹底的緘默,態度曖昧。
不過最令人寢食難安的則是在北漠中的一座城池——殤。
邪皇紫無意,劍魔東海白衣人,雪皇璃落,以及號稱無所不知的智妖李神機,這四個曾經顯赫一時,將外界攪得天翻地覆的魔頭,忽然在一夜之間,像是約定好了一樣一同隱居北漠,不再出世,並且建造了一座最為獨特與恐怖的城池——殤。
殤有三條規矩,一,凡是進入到殤得人受到殤得庇護,同時也要為殤行事十年。二,一旦進入到殤在沒有四名城主共同允許的情況下,不得出城。三,君子與狗不得入內。
君子是儒家弟子對於自身的稱呼,不過後來這條規矩後來改掉了,因為雪皇璃落開始養狗。
對於這樣一個日益龐大的勢力,不論是中州的六宗七國九家還是北漠中的大型部落似乎都選擇了隱忍,誰都不想貿然的與殤發生衝突。真正令他們頭痛的四名城主每一位都是半步神聖境的絕頂高手,除非喚醒神聖留在塵世的神念,讓他們暫時降下真身,否則,他們便是最頂尖的一批,更何況不論是紫無極,還是東海白衣人在半步神聖的境界裏也是罕有敵手,再加上不斷投靠向他們的狡詐惡徒,這股力量已經龐大到不容任何人忽視。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與這樣擁有幾尊頂尖高手坐鎮的勢力對抗,哪怕是被公然挑釁,作為百家之首的儒家都要好好的掂量掂量。殤在無數或憂或喜的目光下緩緩壯大,迅速而茁壯。
殤中,自己手中的刀子才是唯一可以信賴的朋友,兩個稱兄道弟的朋友,把酒言歡的時候,隨時可能突然給對方狠狠的來上一刀。誰都不會傻到相信這座城池中還存在著真誠。這裏的人將自己人性中最為醜陋的一麵肆無忌憚的展現,或許這又是他們最真實的一麵。這是一座獸籠,裏麵的野獸相互廝殺,活下來的一定是最為凶殘的那隻。極度惡劣的生存環境,加上第二條禁令的存在,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即便是陰險狡詐的惡人也很少有人願意主動來殤。
而鬼蛇之所以會出現在殤得城前,也實在是出於無奈。
鬼蛇的名聲在中州可謂是臭名昭著,任何一個知道他的事跡的的人都絕代不願意讓這個男人多呆在自己身邊一秒,這個形容猥瑣的矮胖男人曾經一夜之間將從小養育他的師門謀害幹淨,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全都隻是因為一句醜豬,此人心性的歹毒,扭曲,讓所有和他接觸的人都不寒而栗。他就是一條毒蛇,扭動著滑膩無骨的軀體,等待著亮出沾染毒液的獠牙。
修行境界,開源、煉神、合虛、鑄星、星靈、星魂、星君,再往上便是神秘的半步神聖與神聖境界。而鬼蛇本身的實力是合虛境上品,雖然算不上高手,但憑借赫赫的凶名,哪怕是普通的鑄星境也要怕上三分,許多實力不足的衛道者都慘死在了他的刀下,即使是實力強於他者,但是在投毒,暗箭,要挾逼迫,各種卑鄙無恥的手段下,紛紛飲恨而終。久而久之,越來越少有人敢去惹他的麻煩。而他也很識趣的不去招惹自己招惹不起的人,日子也算是瀟灑自在,大多數人對其都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了這尊瘟神。
此刻的鬼蛇卻是不複平日裏的風光與跋扈,他出現的北漠,衣衫破敗,上麵的血漬暗示著其不久前才經曆一場惡戰。那對陰冷仿若毒蛇般的眼睛也被什麼東西刺瞎了一隻,裸露出來的手臂,腿上滿滿的都是細小的傷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該死的瘋女人,竟然把我逼到這個地步,等到養好了傷,大爺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好看,我要讓你千人騎,萬人睡,讓你一輩子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