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寧遠就叫柱子挖出周掌櫃的酒膏,開了壇封,又叫人將酒窖裏收拾妥當後,將酒膏的壇子放在酒窖裏,一時間,整個鎮子都彌漫在一股酒香之中。
深夜,已經快到醜時了,寧遠獨自一人拿著祖傳的單手刀,屏住聲息,藏在滿堂春後院的柴垛邊上,靜靜地觀察著酒窖附近的動靜。
前院酒坊中,寧遠叫來的幾個鎮上平時輔助巡防的大漢,此時都倚在牆角處假寐,隻等後院中寧遠的信號。
都等兩個多時辰了,還是一點情況沒有,寧遠心理隱隱有點著急,過了醜時,再過一個多時辰,天可就要放亮了。
“難道那東西知道我們要抓它,竟然能經得住酒膏香味的誘惑!”
寧遠心中正嘀咕著呢,就瞥見一道黑影倏地一下,竄上院牆,然後就趴在牆上動也不動。
寧遠見狀,更是不敢發出一點聲息。
良久,那黑影方爬下院牆,來到酒窖邊上,就見它圍著酒窖入口開始轉圈,每轉一圈,就猛地向四周看一看,如此幾次,那黑影才放心地下了酒窖。
寧遠心中驚喜萬分,心道:“終於把這東西等來了”。
他還是第一次辦這種案子,從看到黑影進酒窖那一刻起,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身體開始有些顫抖,他竭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生怕驚動了酒窖裏的那個東西。
估摸過了半個時辰,已經快到寅時了,寧遠摸到前院,叫起了那幾個大漢,幾個人挑著燈籠,手中拿著棍棒,抬著個裝狗的鐵籠子,就來到酒窖邊上。
寧遠畢竟身上是有幾層功夫的人,當下,挑個燈籠,抽出單手刀,橫在胸前,就慢慢地走下酒窖,後麵幾個大漢也抄著棍棒,緊跟著他。
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黃皮子暴起傷人,畢竟周掌櫃可是死在這東西的手中,寧遠心中也是緊張萬分,暗暗地把內功運起。
剛到酒窖裏,寧遠借著燈光就看見,一隻如狼狗大小,皮毛呈黃灰色;身體細長;頭小扁平;頸長而腿短的黃鼠狼,醉倒在酒壇邊上。
寧遠向身後幾個大漢打了個手勢,幾個大漢已是看到了那黃鼠狼,見到寧遠打手勢,馬上會意。
幾個人迅速將鐵籠放到地上,打開鐵籠,然後用棍棒一起撐在黃鼠狼邊上,一同發力,一下子就將黃鼠狼掃進了籠子裏,寧遠眼疾手快,黃鼠狼剛進籠,他就關起了籠門,鎖上了銅鎖。
那黃鼠狼被幾人棍棒一掃,撞進籠子裏,身上發疼,醉意竟醒了三分,晃晃悠悠地撐起了身子,隻是那酒膏酒力太大,還沒等它起來,又一下子癱倒在地。
眾人做完,身上都隱隱地出了一層細汗,狼狗大的黃鼠狼,每個人都還是第一次見到,眾人心中都覺得這東西,十有八九是有些靈異的。
“寧捕快,這個東西十有八九有些通靈的,估計有些邪性,你看我們把它關在哪裏?”其中一個叫武獻的漢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道。
“平時,菜市口斬殺犯人的高台上,不是有根旗杆嗎?找根鐵鏈,就把籠子拴在旗杆上,我聽我父親說過,那個地方煞氣重,最是能降服這種靈異的東西。”寧遠想了一下道。
“等天一亮,武獻大哥就去敲銅鑼,叫鎮上的人都去看,我們交代下前因後果,也算給百姓一個交代,然後就叫屠夫張,剁了這黃皮子的頭,也算給周掌櫃報仇了。”寧遠又交代道。
眾人一邊說,一邊抬著籠子出了酒坊,向街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