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見護士沒有下一步動作,就開始學著張豐瑞的樣子搓著花生吃。張豐瑞擺了擺手,然後開始挑一些好吃從塑料兜裏拿出來。吃了又好一會兒,兩大包食品都吃的差不多了,孩子開始倒頭就睡,一點前兆也沒有。
張豐瑞還以為是孩子咋的了,忙問護士,護士檢查了一下說:“沒啥大事,這孩子到底是哪來的?怎麼吃這麼些東西?”
張豐瑞拿過床邊的被子給男孩蓋上:“這孩子是在一個地下室被發現的,具體他在那地方被困了多久我們不知道,我們隻知道這孩子身邊的屍體已經死了有幾年了。多吃一些東西到沒啥,可是看著樣連花生都沒吃過,你說這孩子以後可咋整?!這孩子的命真是苦到家了!”
護士聽完,點了點頭:“我的天呐!那你們還知道啥,聯係上孩子其他的親屬了嗎?”
張豐瑞掏出一根煙來,剛想點著,一想這裏是病房,就別到了耳朵上:“根據屍檢的結果,這孩子的父母應該也是在那個地下室遇害了,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沒人性啊!操!其他的親屬我就不知道了,現在還沒查出來他父母的戶口呢”
護士沒有再追問,而是拿起那個帶著牙印兒的拖鞋:“我去給這孩子打點熱水吧,等孩子醒了給他洗洗澡。”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張豐瑞也站起身,走了出去。直接到醫院的停車場,開著奔著縣公安局去了,他想趕緊找到孩子的親屬,這孩子太需要有人照顧了。
張豐瑞返回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快擦黑了,到了醫院直接進了病房。一進病房,就看見孩子的床邊圍了一圈人,不知道在談論著什麼。分開人群,張豐瑞看到了上午的護士跟昨天的內科王主任:“孩子怎麼樣了?”
王主任手裏拿著孩子的檢查結果,指了指床上的男孩:“你自己看吧!”
張豐瑞往床上一看,直接傻了眼。孩子已經醒了,倚在床頭看著自己。不一樣的是孩子的頭發跟眼珠已經是黑色的了,皮膚也有了血色,變成了正常的淺黃色皮膚。再看地下,地上有一攤黑水,散發這一股酸臭的味道,旁邊一個小護士正在清理。
王大夫指了指底下:“這孩子一個小時前吐的,現在開窗散的差不多了,你不知道剛進來時候屋裏那個味兒啊!”張豐瑞看著王大夫:“那孩子頭發跟眼睛是咋回事啊?”王大夫沒說話,旁邊的護士回答道:“我們起初也沒注意,下午的時候,我們會安排病人午睡,等午睡時間結束的時候過來一看,孩子就這樣了,我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到底咋回事。”
晚上,張豐瑞又跟鄉裏的所長請了幾天假,就留在城裏沒回去。到了自己家,妻子已經把晚飯做好了,看著跟自己吃飯的妻子跟乖巧的女兒,張豐瑞回想起醫院的那男孩,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什麼食欲都沒有了。妻子看出張豐瑞有心事,輕輕的說:“咋了?是不是局子裏有啥事了?怎麼不動筷子?”
張豐瑞拿起筷子:“沒事,就是有點小事兒,不要緊的”說完就開始夾菜給孩子。妻子沒有再深問,而是一邊給張豐瑞夾菜,一邊說:“咱家姑娘馬上就上二年級了,你不在家,我一個人有點忙活不開啊!啥時候你領導能給你調回縣裏啊?”張豐瑞吃著菜,就了一口啤酒:“不知道,應該快了吧,事兒都過去好幾年了。”張妻給張豐瑞盛了一碗飯,放到他酒杯邊:“快點吧,我一天要忙活店裏,又要忙活孩子,我快受不了了。你再不回來,我可就要瘋了!”張豐瑞低頭吃了一口飯:“快了,快了!”說完就轉頭看著正在安安靜靜吃飯的女兒,:“涵涵,這個期末考試,你要考第一了爸爸帶你去哈爾濱玩,好不好呀?”女兒直接伸過來一隻小手:“拉鉤!”張豐瑞也把手伸了過去:“好!咱們拉鉤!”
張豐瑞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會去醫院看望那個男孩,偶爾還會去縣公安局查一查孩子的戶籍跟其他信息。到最後忙了好多天,也沒查到跟孩子相關的戶籍信息,連用公安部的戶籍信息內網也查不到。
眼看請的假期就要到時間了,還是一無所獲,張豐瑞也有些撓頭了。跟領導溝通以後,領導也想不出的結果,總不能把孩子扔醫院不管吧。就在他們犯愁怎麼安置孩子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天早晨,張豐瑞想帶著妻子親手做的飯菜去給男孩送飯,結果到了醫院,就看見住院處樓門口站了兩個身穿黑色反恐作戰服的武警,武警手裏麵還拿著95式步槍。張豐瑞拎著飯菜走過去:“兩位兄弟,我是縣公安局的,你們這荷槍實彈的,裏麵咋的了?”
倆武警看了他一眼,問:“證件!”張豐瑞的警察證印的還是縣公安局的,雖然改到鄉下上班,但是證件還是沒改。張豐瑞掏出警察證給他們看了看:“你倆是哪個部隊的?看你們這製服不像我們本地的啊,還有裏麵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