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地。”安程曦依舊是柔順的表情,但是心中早就波濤洶湧,起伏不定。
香港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那爹地和歐辰也會出現!終於要跟他們見麵了,這也正是她最期待的事情。
她一定要弄清楚,一向待她如珠如寶的爹地為什麼突然放棄她,還有歐辰,那個負心的男人,想著過去的種種,安程曦頓時整個身子僵持住,感覺全身的氣力瞬間被抽幹般,拳頭緊緊的攥起來……
午後,安程曦正坐在黑色的私家車裏,開著車窗看著窗外的景色。因為龍漫柔和赫念慈要去忙酒會的事情,自然顧不上她,隻是臨出門叮囑她,要是她想去哪裏,隻要跟王強說一聲,就讓能給她安排車出去。
很顯然,現在她依舊是赫家可有可無的不受寵千金,不過這對她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比如她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她的墓地,昨晚她就已經上網查,查到了自己被葬的墓園,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究竟是以哪種方式被安葬的,因為那也是一種線索。
耀眼的陽光,墓園正靜悄悄的躺在這片寧靜的土地中。
安程曦讓司機在門口停下,便抱著一束白玫瑰獨自下車,穿過小徑,來到了這片寧靜的土地,因為這不是掃墓的季節,所以四周圍寂靜無比,沒有任何聲響。
一陣微風輕輕吹拂過,席卷起地上的落葉,飄落在墓碑邊,隻見她走向一座嶄新的墳墓,墓碑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悼文,甚至沒有任何親屬的署名,仿佛就是一名被遺棄的孤兒一般,隻有簡單的幾個字——安程曦之墓,享年二十五歲。
二十五,是多麼美好,多麼年輕的時候,正是鮮花盛開最勝的時期,可惜,還沒有來得及綻放她的美麗,就已經凋零了。
看著那上麵的三個字,安程曦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俯下身子,將她手上的白玫瑰輕輕放下,眼眸落到另一邊一束新鮮的鬱金香,不禁一愣,原來還有人來拜祭她,但很明顯這個人一定是她不熟悉的人,因為熟悉的人都知道她最愛的花是白玫瑰。
隻是這個人是誰?眼眸看向那個在爐子裏的火灰,發現了裏麵還有一點小火苗,看來是剛燒過的痕跡,纖細的手拿起邊上還遺留的一小角的紙片,看著上麵僅剩的三個字——薛玉華。
安程曦看著那三個字,微微愣了下,心中不禁詫異,這應該是個人的名字,隻是記憶中似乎從來沒有這個名字出現過。
不管怎麼樣,這個在她的墓碑前燒的,一定跟她所發生的事情有什麼聯係。想著,便將那張碎紙放進口袋中,眼眸落到墓碑上的那張照片,看著那張絕美的臉龐,還有那記憶深刻的笑容。
這個墓碑裏麵放著的是她的骨灰,輕的風一吹就可以帶走的骨灰。其實人都會死,隻是她卻死的不明不白,還是帶著一大堆的謎團死去的,注定會讓她不甘心。
究竟是誰撞的凱西?還有在監獄,是誰殺的她?是冉心嗎?還是另有其人?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她一定要查清楚,她一定要這些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拳頭緊緊的攥起來,安程曦緩緩的站了起來,輕輕的鞠了一個躬,心中揪成一團,酸澀的淚意止不住地浮上眼眶,她拚命地忍住,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悲涼的事情,自己看著自己的墳墓,拜祭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