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拍著大門,扯著嗓子大聲嚎,夏小妹煩躁的捂著耳朵縮在床上,到最後索性整個人埋到被子裏。
周圍的幾戶人家都驚醒了,衝著門外麵罵著,“神經病啊!別嚎了!讓不讓人睡覺了!”
沈嘉錦完全無視周圍的怒罵,淡定的伸出小拇指,輕輕撓了撓有些發癢的鼻尖,嘴裏不停,繼續嚎著,“姑娘啊……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你打了在下,在下就是你的人了,在下既然倒在你的店門口,生是你夏家的人,死是你夏家的鬼……夏小妹……夏姑娘……夏老板……不不不,娘子……開門啊……為夫頭好疼啊……”
夏小妹氣的拿起一個杯子想砸,但是轉念一想又放下,杯子摔碎了要花錢買呢。這個神經!滿口胡言亂語!
越來越多周圍住著的人被吵醒了,白天發生的那些事大家都看在眼裏,雖說圍觀群眾都看出沈嘉錦和那幾個痞子是一路的,但畢竟沒做啥人神共憤的事。而夏小妹今天打暈了人,確實大家親眼所見的。
當即就有人扯了一嗓子,“小妹啊!外麵夜深露重,你先讓人進去啊!是你把人家打傷的!快別讓他嚎了!我們明天都得早起呢!”
有一個人勸就有第二個人勸,勸的人越來越多了,夏小妹隻好翻身下床,再任由他這麼胡言亂語的嚎下去,明天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子呢!
聽見了她的腳步聲,沈嘉錦微微一笑,喊的更加厲害了。
嘩啦!門被打開了,夏小妹沒好氣的看著地上的嗷嗷喊疼的沈嘉錦,“你到底想怎麼樣?”
沈嘉錦可憐兮兮的看著夏小妹,哀號,“娘子,為夫好疼啊!”
“誰是你娘子!你再亂喊,我一鏟子打暈你拖走!”夏小妹快氣瘋了,這簡直就是個無賴!
沈嘉錦一看夏小妹真的生氣了,忙賠上一副笑臉,“夏姑娘,在下真的沒有惡意。隻是夜深露重,在下頭疼欲裂,隻想進去取暖罷了。”
夏小妹雙手環臂,冷笑一聲,“我為什麼要讓你進來?男女授受不親,你我孤男寡女,不宜同處一室!”
沈嘉錦一臉正色的說,“姑娘說的極是,隻是在下真的很難受……”他突然又換了一副極其狗腿的笑容,“姑娘你菩薩心腸,就容我進去避避寒吧。你看在下一個文弱書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走幾步還要喘兩下,你忍心讓在下在這兒受盡苦楚嗎?在下又冷又餓又疼,實在是……”
“你沒錢嗎?你不是什麼錦繡公子嗎?”夏小妹疑惑的問。
沈嘉錦一聲歎息,“在下第一日為姑娘你出頭的時候,錢財就已經全部給了那幾個混混。俗話說錢財乃身外之物……”
夏小妹煩躁的捂著耳朵,“閉嘴!你好囉嗦啊!進來吧,怕你了。明天一早就給老娘滾!”
一鏟子就能打暈的男人,她夏小妹還真不放在眼裏。
夏家是豆腐坊和住房連在一起的,前麵是店鋪,後麵有著兩間屋,一個很小的院子裏放在一個大石磨,院子另一角還放著許多碼得整整齊齊的柴火。
夏小妹進屋,發現身後的男人亦步亦趨的跟著,快走近自己閨房門口的時候,夏小妹噌的轉了個身,瞪著杏眼虎著臉說,“不準踏進來半步!”
“可是……”沈嘉錦一臉的可憐相。
一根手指頭在他麵前左右晃了兩下,夏小妹語氣陰森的警告,“沒有可是,我給你拿床被子,你今晚睡柴房,敢耍什麼花樣,老娘打死你!”
沈嘉錦扁著嘴,揪著衣帶,唯唯諾諾的站到一邊,像極了受氣的小媳婦。
夏小妹看著他這副樣子,隻覺得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嘉錦,然後進屋取了一床被子,用力放在他懷裏,指著柴房說,“現在!馬上!立刻!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