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寞的少年(1 / 2)

元武曆3500年,這片大陸的北域一角,天空開始出現異變,那像是來自天外的一些隕石,在空氣中拖出了萬仗火焰,整個天空被染得血紅血紅。

有點恐怖,有點妖異。

那落下來的眾多異物之中,大小與亮度並不相同,遠遠看去,根本辨不出是些何物。

天地風雲變色,世界開始蒙上一層沉重的陰影與恐懼。

一位青澀的少年,約莫十三、四歲,他骨瘦如柴,半修長的黑發遮住了他那蓬頭垢麵,破爛的衣衫讓他顯漏出了身軀上部分白皙的肌膚,兩腳紛紛卷起半截褲腿。

拖著光禿的腳丫,鮮紅的血液浸透了他的兩腳,稚嫩的腳底早已被磨破。

右手杵著一米來長的竹棍,勉強維持著那副搖搖晃晃的身軀,沿著這條古街前行了不知多久,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猶如一具行屍走肉,完全失去了一個人類該有的光澤,他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不僅是他,幽長的街道兩邊,到處都是坐著、躺著無數奄奄一息之人,他們比起這位少年,顯得更為不堪,連行走的力氣幾乎都泯滅,半隻腳已經邁入了地獄的大門。

人群之間,沒有任何隻言片語,隻是偶有傳出陣陣咳嗽之聲。

他們也沒有說話的力氣,隻是用最後的那點縛雞力氣,勉強維持住身體不盡早死去,不過貌似還在期待著什麼。

所有人,都是雙眼迷離般的望著無盡古道的另一頭,根本無人在意那天空之上有何變化。這些難民,除了那絲期待,別無所求。

男孩他終於撐不住,手中棍子脫落,意識薄弱褪去,瘦小的身軀僵硬地趴倒了下去,一副死相的躺在了古街的中間。

背脊朝地臉朝天,倒下的此刻,男孩隻是覺得兩眼被空中那陣陣寸芒刺得生疼,半隻手掌速速遮住雙眼。

雖說這樣的景象,昔日可以喚起任何一個人心中的萬丈巨浪,可現在,一個將死之人,已經不再具有好奇心,仿佛人間之事與己何幹?

男孩幹涸的嘴唇上,慢慢的顫動著:“我雨笑,想不到最後竟被活活餓死,活活渴死,可笑,生我不公,死亦不甘啊。”

他已經油盡燈枯,死灰的麵孔之上,瞧得出他心中的憤憤不平。

“為何我會生活在這該死的貧民窟?為什麼有些人一生下來就享盡榮華富貴?難道我和眼前這些飽受饑渴之人都死不足惜麼?”

不公歸不公,這也隻是嘴上叨嘮兩句,沒有誰誰願意屈身到這鳥不拉屎之地來行善。

自己也看得一清二楚,照這樣生活下去的話,眼前這些人,最後的結局隻會殊途同歸,和自己一樣被活活餓死。

雖然此刻他們都還在期待皇宮那邊的人可以盡早來送糧送水,不過這並非長久之計。

此地到處死人,再正常不過,一天不死上個幾百人,反倒是奇怪事了。

這火月國,本就地域貧瘠,糧草自然短缺,加上一年下雨都不到三次,水源更是珍貴。

有錢的,衣食無憂;沒錢的,隻能坐著等死。

不過這貧民窟古城畢竟是火月國的管轄之地,總不能撒手不管,皇宮那些富人多少還是會支援一二。

隔三差五,火月國軍部那邊的會有專門負責派送食物的人,可那幾乎連燃眉之急都解決不了。

除去這些,其他軍部都是任這落寞的古城自生自滅,死人在他們軍部的人看來,已經無足輕重。

貧民窟這邊的窮人,若是染上個什麼風寒,更是別想看醫解憂,唯有乖乖坐著等死的命。

這古城,換言之,就是一座死城。

打架暴亂也是家常便飯,有人會為了一個饅頭、一杯髒水,殺人放火,所有人隻為可以苟活生存下去,已達到了喪心病狂之境,多數人已經泯滅人性。

今日正是送糧水之日,所有人全都期盼著古街的一邊,那是通向皇宮的方向,他們渴求軍部的人可以早一點趕到,那樣自己便可少受一刻體膚之苦。

雨笑雙眼微閉,氣息衰竭,遮眼的半隻手,也很快垂了下去,身體開始顯得僵硬起來。

“真美,臨死前,還能看到一次白晝流星雨,也罷了。”

這是這少年的最後一句,看來他已將這天空異象看作是一場流星雨了。

……

不過數息之間,天空中那幾千個泛著火焰的異物投向了世界異地,方向自然不一。

然而,其中一道火焰之光直接朝著這古城貧民窟迸射而來,化作一道靈光,在半空之上盤旋數圈,像是在搜尋獵物一般,最後鎖定在了雨笑身上。

砰!

直擊雨笑的天靈蓋,整個身體猛烈抽搐了好幾遍。

雨笑這一異變,倒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隻見其像是發了羊癲瘋,躺在地上的他雙手雙腳不斷的擺動著,像是觸電一般,此刻的雨笑體內翻雲覆雨,一股強大的力量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