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願意被人當做怪物。
沒有任何人的關心,得到的就是嘲笑,冷漠,鞭策,以及想讓你死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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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直視著白衣的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
“你今年多少歲?”
“21歲。”
意外的有些年輕,因為白衣把自己打扮的很成熟。
“你是不死之身嗎?”
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白衣明顯猶豫了一下,而後才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是……”
雖然被控製著,但是內心深處不願意被觸摸的東西一旦被問道,也還總是有反應的。
“告訴我,你的故事。”
然而,接下來,這才是關鍵。
白衣在蘇子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發白,嘴唇顫抖,拳頭握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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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喜歡挖掘別人的傷口嗎?
看著討厭的人,一次又一次被人挖出傷口然後來嘲笑,是不是很大快人心?
我叫白衣。
原本我是沒有名字的,在沒有名字的那一段時期,她們都是這樣喊我:“那誰,怪物,傻子,廢物……”
又或者其它難聽的叫法。
我還想申明,我是有父母的人,他們討厭我,不給我取名字,連給我一個代號都不願意。
但那時我還在想,她們還願意養著我,是不是代表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一切都是一廂情願罷了。
原本我應該作為一個正常人而活著,至少在沒有出那次車禍以前。
先說說我的父母吧。
她們自己沒有感情的基礎上結了婚,然後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生下她這個麻煩貨,似乎她來到這個世上注定不受歡迎。
因為這樣,她們連一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給她取,吃喝拉撒也還都是隨意,我覺得我能活下來,也真的是多虧這種令人可怕的體質。
長到五歲的時候還沒有被送去幼兒園讀書,父母整天整天的將我鎖在屋裏不給我出去。
每天看著窗戶外玩耍的小孩我都羨慕的很,我也很想飛奔出去。
有一天,父母連續一個禮拜都沒有回家,而我也被鎖在屋裏一個星期沒有出去。
食物理所當然的不夠,而且當時還是冬天,厚的衣服倆人也沒有給我買,或者說舍不得給我買。
正常情況下,這種年齡的小孩應該被父母折磨死了,而我沒有。
第二個星期後,母親先回來,她很開心的哼著歌開門,可一開門就看見我的樣子她瞬間就僵住了自己的臉,眼神裏有著不可置信,似乎在說,你怎麼還沒有死?
很快,母親又恢複她原來的表情,她掠過我,檢查了整間房子,最後出來的時候眼神又變了,很複雜,很複雜。
父親也回來了,她立馬拖著父親進房間,我不知道她們在房間裏說些什麼,我隻知道,我的肚子很餓,我想吃東西,但我不敢開口。
即使年紀很小,但有些東西我該知道的我還是知道的。
父母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有些事情就開始改變了,倆人望著我的眼神都非常的奇怪。
晚上,她們都留在家裏,出奇的對我好了起來。
到了6歲的時候,她們似乎終於做出了什麼決定,她們帶我上街,說是上街,可是卻在一個很荒涼的地方,意思是指人很少。
從父親的車上下來,我呆呆的站在馬路中間,呆呆地看著父親的車子慢慢倒退。
瞳孔漸漸放大,我很清楚的看見了父親猙獰的麵孔,他快速將車子開往我這裏,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把我撞倒在地。
老實說,我沒有任何痛覺,這個父母早就該知道了,因為她們曾經打過我,可因為我沒有任何表情於是放棄了家暴。
我不知道父親想幹什麼,在車子將我撞到以後他還繼續開著車,在我身上碾過去,碾的次數很多,像是要把我壓碎一般。
事實上,我的身體真的扁了,我看著自己的身體如何被壓扁,然後是頭部,感覺有什麼東西從上麵爆裂出來,之後是眼睛,突然間就爆紅,害的我什麼都看不見,甚至講不出一句話。
可是我還聽得見。
“夠了,夠了,碾成那個樣子應該死透了。”
死透?
我死了嗎?
是電視上說的那種嗎?
“死了?”
“你自己下車看不就知道了?”
父親把車子從她身上開走,然後我聽見開門的聲音。
“真惡心,你怎麼會生下這種怪物?”
“嗬,不要說的你好像沒責任一樣,不是播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