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回去理由,鄉村雖小,但一個話題足夠她們調侃許久,他們丟不起這個麵子。
默默的呆在這個城市,沒有學曆,隻好找賣力的工作,於是裴東去工地打工了,而善巧則找了間酒店,在裏麵做洗碗工,沒辦法,懂得東西太少,人家不要你就是不要你,何況善巧懂得醫理都是淺薄的,在這個城市根本用不到。
一年過後,善巧生了一個孩子,是男孩,取名為裴譽。
善巧辭職在家照看裴譽,裴東像是一改以往的陋習,開始認真對待家人。
有一個疙瘩一直存在,那就是倆人沒有結婚。
以為生活會逐漸變好,但裴東太讓人失望,他沾染了賭博,時常把家裏的錢輸光了還要去借錢,最後借上了高利貸。
那應該是最難熬的日子吧,對於善巧來說,孩子都快養不起了。
一個艱難的決定,善巧決定去賣,她不是因為裴東而這麼做的,她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至少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這是踏進深淵的第一步。
於第三年,善巧生下了裴恩,是一個女孩。
日子是渾渾噩噩的過去了,他們沒有再提‘回去’這兩個,也許再也回不去了。
又過了五年,他們換了一個地方住,在這個城市的老街。
裴東不再年輕,樣貌被時間刻畫的殘忍,但善巧不同,她在這幾年學會了很多很多,美貌依舊存在,卻是為了生計。
忘了說,她很討厭裴恩。
但裴譽很纏這個妹妹,這讓她很是煩躁。
善巧和裴東一直沒有分開倒也是個奇跡,大概是因為覺得彼此是同類人吧。
被折磨的心慢慢變得黑暗,這是一個過程。
四年又過,他們離開家鄉也有12年了,從來沒回過一次,而家人似乎也沒有找過他們。
真正的改變是在善巧對裴恩起了殺意,裴恩不是她和裴東生的,這個隻有她自己知道。
機遇很快來臨,既可以把裴恩除掉又可以換一大筆錢,而她也這麼做了,心裏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她想著怎麼把裴東也騙去,但事情總是那麼不順利,裴東跳樓死了,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那個人是最怕死的。
不過也沒關係,礙眼的人總算是都消失了,她隻要帶著自己的兒子離開。
也許是懲罰她吧,自己的兒子也自殺了。
在找到裴譽的那天晚上她就該發現的。
路燈照著裴譽,而地下沒有裴譽的影子,這就是被她一直忽略掉的東西。
最後她被抓進警察局,指控她謀害自己的丈夫,善巧想笑,都沒結婚呢,還丈夫。
裴東的死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雖然曾經想這麼做,但貌似有人快了一步。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否認了,她沒有活在這個世界的理由,於是便默認,最後在牢裏自殺。
在死之前,善巧一直覺得一個人很奇怪,那就是她的房東,至於奇怪在什麼地方她倒也說不出來,也許是她想多了。
“妹妹,媽媽帶你去哪裏?”
“東苑是個診所嗎?媽媽帶我去的那裏。”
遙遠的鄉村,人們依舊平靜的生活,該原諒的都原諒了,隻是長遠的等待,他們怕是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