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綿延不知多長,遙望從天的這一邊連接到天的另一邊,在晚上看那一片片黑影,就好像一個個的巨人做著不同的動作,有的高舉著拳頭、有的彎著腰、有的跪著、、、
在大山裏的一處平原上有個很大的村子,在陽光下看到眼前的村莊好似海市蜃樓,你如果朝著村子走,你會發現你抬起腳就會看到村子,當你落下腳的時候眼前又沒了那個小村子,走到村口時就會看見十個古樸的大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氣勢恢宏,看著這十個字,好像被曆史的長河衝刷了一遍,除了震撼,腦海裏更多的是無名的感慨。
易連山每次走過村口時都會在這十個字前駐留片刻,他能感覺到這些字並不單純是字,寫在這裏也沒有那麼簡單,心裏的感觸難以用語言形容,在別人看來很玄乎、飄渺。
從易連山長大開始獨自打獵時,他就開始懷疑為什麼野獸晚上不敢攻擊村莊?直到有一次看到村裏的老婆婆用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閉上眼,嘴裏直念叨,“呼”那張紙變成一團火,化成灰落在了茶碗裏,老婆婆拿起茶壺往那個茶碗裏倒水,旁邊滿臉驚慌的孩子不斷掙紮、張牙舞爪,隻見眼前一花,那個孩子張大了嘴,用紙灰衝的水灌進了小孩的嘴裏。小孩打了個冷顫,眼裏迷茫,疑惑的問道:“媽,這是哪呀?我餓了!”
難道這就是書中所說的邪症?雖說易連山心裏嘀咕、疑問,但還是相信了這玄之又玄的說法。
易連山回到家裏,把背著砍好的幹柴放到廚房裏,來到住房坐在太師椅上,叫道:“蓮兒,我回來了!”
蓮兒是易連山十六歲時娶得老婆,溫柔賢惠、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在小時候易連山長感激老天,讓他有一個母親,他愛他的母親,但在他母親死後,他娶了蓮兒,他又感激老天,讓他擁有一個像母親一樣的妻子,他愛他的妻子。但他的實際行動卻一點也不能證明他愛他的妻子。他除了打獵幾乎一無是處,如果說晚上把他老婆伺候的很好,那麼他就又多了一個本事。
村裏的人都認為蓮兒嫁了個好人家,不用為吃發愁,像易連山家算得上是個小康家庭了,雖然家庭成員隻有兩個人,但在這個村子一個家庭收入是按照這個家庭男人打獵的多少來決定的!易連山看著有點瘦弱,但卻沒有一個人說他不行!
“夫君,先喝口茶!”蓮兒端著茶從裏屋走出來,易連山接過茶碗後,用鼻子深吸了一口茶氣,良久吐出一口濁氣,感歎道:“好茶!蓮兒你對於茶道越來越精通了!”說著喝了一口,隨手把茶碗放到身旁的茶幾上。
“夫君,你有笑話我!”
易連山最喜歡看的就是蓮兒這種小女孩樣,不由讓人想到了大灰狼與小紅帽、怪叔叔與小蘿莉的YY情節,如果現在有外人在場肯定會忍不住要去抽易連山一個嘴巴子,當然一般有外人的時候,易連山裝的比道士、尼姑、和尚還要清高。其實像易連山這種人不在少數,傳說中的教獸,肚子裏的花花腸子不在易連山之下。
易連山抱住蓮兒,把她放在腿上,在蓮兒的耳邊輕聲說道:“蓮兒,你好像又重了,為夫快抱不動你了!”
女人最敏感的幾個詞是什麼?說她重了,說她老了。
“真的呀?這些天我晚上都吃青果,小青說吃青果能保持身材,莫非騙我?”小青是和蓮兒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在一起就那麼幾個話題,衣服,吃,保養皮膚的法子。每天晚上吃青果也是小青出的主意。
易連山心裏不明白,已經夠瘦了、再瘦,一陣風能把那小腰給吹斷了,女人是不是都這個樣子?
“蓮兒,人老是吃青果怎麼行,尤其是你必須每天都要吃肉,把身子養的像王嬸那樣壯壯的,那時再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蓮兒此時滿臉嬌羞,把腦袋埋在易連山懷裏,心裏說道:“像王嬸那樣還不醜死,還怎麼見人!”
易連山這些話兒,似乎比什麼山盟海誓的情話都管用,讓蓮兒隻會更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但看到母親的牌位的時候心裏又有種負罪感,就好像麵對村口那時個大字一樣,什麼都不說,好像你所做的事情它都知道,這讓他想到了一個成語:做賊心虛。雖然易連山不是賊,但他是個騙子,騙了蓮兒、也騙了他自己。因為他對蓮兒說的每句話,他都沒做到,他根本就沒打算要孩子,至少現在是這樣,易連山在心裏歎了口氣!
看著門外山巒疊嶂,十萬大山之外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從來沒有人走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