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過去與現在
敘利亞代爾祖爾
“三號請你們立刻停止此次背叛,如果你們再繼續撤離代爾祖爾我們將對你們進行掃射和轟炸。”
潘晨背著機槍奔跑在森林裏對身後緊跟的隨隊人員說:“現在想退出的人還來得及。他們似乎出動戰機了。”
身後一個戴著夜視鏡的中國男人抱著自己的狙擊槍對潘晨說:“現在回去估計我想被關在阿勒頗中心監獄估計都沒機會了。”
巨大的直升機機翼轉動的聲音開始席卷整個森林。潘晨迅速趴在地下喊道:“他們鎖定我們了。”
直升機上的駕駛員操縱著操縱台說:“發現了生命蹤跡,但這片樹林由昭集團接管了,我們進去了後會有麻煩的。”
控製室裏的指揮官在頻道裏罵道:“快殺了潘晨,潘晨知道很多頂級機密,如果讓他活著離開,我們就完蛋了。”
潘晨躲在樹的後,他看著森林裏零零散散的成員皺緊了眉頭說:“大家四處散開。”森林裏數百個黑影開始朝各個方向移動。潘晨走到那個中國男人身旁,把背包口袋裏的筆記本塞給中國男人說:“帶著這個東西昭集團的基地,他們看到這個筆記本就知道就會帶你離開這兒。”
“你呢?”
潘晨笑了一聲推開男人說:“如果我死在這兒,記得去日本告訴芹澤,我是真的喜歡她。”
潘晨端起煉金機槍開始掃射著天空中的直升機,直升機發現了他。潘晨丟下機槍在地下一個側翻,然後在樹林裏快速奔跑著。
直升機開始低空飛行著,潘晨掏出手榴彈,他取下拉環,然後放在手裏快速奔跑,他算好了時間,然後將手榴彈丟了出去。丟出去的一瞬間他立刻在地下滾動了起來。手榴彈在直升機的上方就爆炸了。
直升機駕駛員罵道:“狗娘養的,是石墨手榴彈,通訊被切斷了。”他眼前所有的儀器都失靈了,他隻能切換成手動駕駛。
潘晨立刻爬了起來,他看到了遠處的燈火,那個營地裏掛著藍色的花旗,花旗上印著莊重的青銅薔薇。
他加速奔跑著,差一點就到了。
“狙擊手就位。”
一個狙擊手在遠處瞄準著潘晨,他手指輕輕的貼近扳機,他調整著稍微有些紊亂的呼吸,就在一瞬間,他扣下扳機。
潘晨聽到了子彈的聲音,他有信心可以躲開,這是獨屬於他的能力,他可以預測一切的事物短暫時間內的行動軌跡,但是當他回頭的一瞬間突然子彈擊穿了他的心髒。他瞪大著眼鏡躺在地下,看著遠處。他看著子彈射來的方向,不可能,為什麼他沒有預見子彈的飛行路線?
這是營地的人走了過來,一支武裝隊衝了出來,為首的人看著躺在地下的潘晨穿著金池集團的衣服。潘晨用盡最後的力氣看著隊長說:“我叫潘晨...是昭集團調查部成員,我的聯絡人是柳正清副部長。”
“潘晨,昭集團間諜組,心髒中彈,請求醫療。”再次醒來時,潘晨的耳邊除了耳鳴聲之外隻伴隨著兩個醫生的對話。
一個中年醫生的聲音在潘晨耳邊響起,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以這兒的醫療儀器無法對他進行心髒部位的手術,必須送往總部進行治療。”
“但他的心髒正在嚴重失血。他的體質特殊,強大的修複力,正在和受傷部位就行抵消,但他撐不了多久了。”
“一定要救這個人。”保衛隊隊長有點著急的說:“剛剛總部長親自來電話詢問情況了。”
潘晨聽著這兩個醫生的對話,那個熟悉的白鬼站在自己的左側,白鬼用著一種神秘莫測的笑容看著奄奄一息的潘晨說:“你後悔麼?”
是啊?我後悔麼,潘晨這樣問自己,他本身是一個間諜,潛伏在雇傭兵集團。就在三天前他接到一個任務,抹殺所有附近村莊的居民。對他來說這是一種慘無人道的恐怖主義,他拒絕了這個任務,帶著自己的手下叛變。
他的行動很快就被雇傭兵集團發察覺,於是他被追殺了,其實在行動之前他知道自己可能會這樣,但對他來說,他永遠要做一個正義的人,僅此而已。
白鬼觸碰著潘晨的額頭:“你的生命不多了。”
“救救...我,我不能...死。”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周圍的儀器發出告急的聲音。
醫生以為潘晨正在和他說話,對旁邊的醫生說:“你放心,我會救你的。快點實施凍結,傷員還有知覺。啟動X-43,送他回總部。”
這是白發男人說道:“你不會死在這兒的,睡一會兒吧。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不能死在這兒,一陣寒冷從身後襲來,潘晨被包圍在那種無孔不入的寒冷中。他什麼也感覺不了,好像進入了長眠中去。
他看著周圍黑暗的世界,白發男人站在他的身旁說:“歡迎來到陰陽路。”
他的眼前是一座地鐵車站,地鐵站內隻有來來往往的人,似乎誰都沒有因為他這個逆行的人而停下腳步的意思。
這時他聽到了一個聲音,有人在不遠處喊他的名字。一個男人穿著白色的西服坐在地鐵站前的長椅前朝他招手說:“潘晨君,很久不見了。”
潘晨欣慰的笑了一聲走了過去說:“我盡力了。”已經五年沒有見了,是啊,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死了五年了。“也許是我對不起你,我總能看見你,你是不是我的幻覺?”
白發之鬼站在不遠處笑著說:“不是幻覺,他還沒完全死去,殘存的意識徘徊在陰陽路上。就像你一樣。”
男人仰頭看著天空說:“你覺得潘晨的一生結束了麼?”
“那你覺得中禦門祿存的醫生結束了麼?”潘晨如是反問著眼前的男人。五年前在東京這個男人因為他而死,潘晨心中對他隻有道歉。
男人笑著說:“我這一生無牽無掛,該完成的事已經完成了,如果你覺得你已經完成了,你或許可以進地鐵站了,踏上轉生的路。”
潘晨低頭回想著自己的人生,他突然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具體是什麼事他也不知道,或許隻是這個男人這麼說讓他心中萌生了這種想法。
“人間過了多少年了?”男人一直在陰陽路徘徊甚至不知道人間過去多少年了。
“五年了。”
“你和惠子在一起了麼?”
潘晨搖了搖頭說:“我這一生都在路上,這條路對我來說是我想走就走下去的。她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每一個人生都在路上,有人覺得這條路上應該充滿坎坷,有人覺得這條路上應該充滿鮮花和平坦。你總是喜歡走不好走的路。”
潘晨突然笑了一聲說:“有些路總要有人走它才能叫做路。”突然地鐵站的遠處的燈塔亮了。
潘晨身後亮出的沒有任何溫暖的純白色的光芒。他回頭看去。
中禦門祿存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看樣子你還沒到死的時候,有人來接你了。”
潘晨慢慢的起身朝著燈塔的方向走了過去說:“我們會再見的,如果不是在這兒,就是在日本。”
昭集團環太平洋總部環島醫院
他稍微睜開眼睛,一束刺眼的光芒喚醒了他。仿佛從長眠中蘇醒,他感覺東京的那個女孩在自己身邊,他聞到了淡淡的香波味道,這種溫暖的感覺好久都沒有了。
“能聽的見我說話麼?”
“傷員心率複蘇了。”一個女人看著潘晨耳邊滴滴響著的儀器說:“快點準備血袋,取出他心髒旁邊的子彈。”
潘晨感覺此刻自己離死亡很近了,可是仿佛有什麼把自己從死亡的邊緣給推了回來。他幾乎沒有什麼知覺,當時他好像已經死了,那種斷氣和心髒停止跳動的感覺依舊清晰的在他的感官記憶中。
接下來他隻能聽見剪刀和金屬儀器碰撞的聲音。可是這個聲音越來越清晰,直到他聽見了一顆金屬掉進盤子裏的聲音的時候,他如同被驚醒一般。雖然他沉睡著,但他清楚聽見了周圍發生的事。
女醫生看著昏迷的潘晨,然後戴著白色的醫用手套拿起盤子中的子彈說道:“這個人的命還真是大,被煉金子彈打到了還能活命。”
“可不是麼,他的身體結構也很特別,心髒似乎避開了那顆子彈。除了狼人外,我第一次見這樣的人類。”
女醫生眯著眼睛笑著,雖然她戴著口罩,但是這場手術成功她著實很開心,她看著窗外一直在等待的女人豎起大拇指示意手術成功了。
窗外的女人眉宇之間的凝重也慢慢的消失了,那個女人轉身就離開了。
女醫生看著取出的煉金子彈,她看著煉金子彈上麵的字皺緊了眉頭,她將子彈塞進自己口袋裏看著昏迷在手術床上的潘晨。
白發之鬼漂浮在潘晨的正上空,隻有眼前這個昏睡的男人才能看見他。不過這個男人的命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硬拉回來的,和這個女醫生沒有多大的關係。究竟是什麼呢?
他看著窗外,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盯著他在看。沒有錯,這不是朝著這個方向,那個充滿針對的眼神告訴他這個女人可以看見他。他穿過玻璃看著女人說:“你是什麼人?”
女人看著自己手上的懷表,準確的說不是懷表,表上顯示的不是時間,而是一串數字。女人不經意的默默的念著懷表上的數字:1.03798。
白發之鬼聽到這個數字之後立刻看著女人說:“你是什麼人?”
女人看著白發之鬼說:“聖經神族該隱?”
聽到這個女人說著自己的名字,他立刻向後退到說:“怎麼可能?你怎麼會知道?”
“潘晨就有勞你照顧了。”
“等一下,你是怎麼做到改變世界線變動率的?”該隱對這個女人的一切都充滿著疑問。
女人慢慢轉身準備離開說:“不要妄想我會改變諸神的黃昏的結果,那個結果在世界線之外,我沒有任何辦法改變的。現在這個世界是最理想的,我嚐試過無數次了。”
該隱聽到女人這麼說:“前輩,您多少歲了?”
“我今年17歲,我活了10000年。”女人慢慢的消失在了該隱眼前,該隱吸了一口冷氣,看著玻璃窗中沉睡的潘晨,自己十年前被人強製的植入潘晨的靈魂之中,那個人是誰?這個叫潘晨的到底是什麼人?
昭集團總部長辦公室
柳正清穿著藍色的長款風衣站在總部長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門裏麵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請進。”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柳正清慢慢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說:“總部長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