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便是黃昏。
幾天了?記不清了。
我眨了眨眼睛,想抬起手來擦去眼角的眼屎,卻感覺到一陣酸麻。
果然,我還不能適應那麼強力的戰鬥。
我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些惘然。
怎麼就剩我一個人了?
愣了一會兒,我才想起來,一直都隻有我一個人。
一個人也好!
一個人,無牽無掛,手中的刀才更為鋒利。
一個人,死了,不用擔心有人傷心,也不用擔心沒人傷心。
一個人好啊!
……
這是一個被稱為“末世”的時代。
我隻記得,有一日的天空,昏黃無盡,美如詩畫。
自此,這天空就再也沒有亮過,再也看不見日月星辰的光輝。
然後,我才知道,末世降臨了。
末世,就是世界的黃昏啊!
……
刷牙,洗臉,雖說是末世,但有些習慣一時間還改不了。反正現在還有這條件,等到沒條件了,習慣自然也就沒了。
磨完刀,出了門,我就直奔食堂。
我到食堂時,已經沒幾個人了。
這倒不是因為我懶,隻是想省去一些麻煩罷了。
畢竟是末世,不想遵守規則的人還真是多了不少。
那些心思不良,偏又實力不凡的人可不會講什麼先來後到,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至於那些實力不夠的,若僅是被插了隊,那還好,要是被搶了,吃不飽,沒力氣戰鬥,沒準就成了那些怪物的腹中餐了。要是對他們的行為不滿,想要反抗,被打傷打殘的也不是沒有。
敢在食堂耍橫的,不是有背景,就是有實力,都惹不得。
每次看到食堂的飯菜,我都恨不得砍了那燒菜的大叔。
這是什麼玩意!能把食物糟蹋成這樣,也算是能耐了。
這話,我也隻能在心裏念念。食堂的人,我可惹不起,要是在飯菜裏下點什麼不幹淨的,那就麻煩了。
強壓下舌頭的反抗,在一頓狼吞虎咽之後,我一臉深沉地離開了食堂。
每次來食堂,都讓我對這個世界更加絕望!
我幾乎是掐著點到大廳的。
雖然看著大廳裏人密密麻麻的一群,但實際上也不會超過五百人。這就是這個基地的主力戰鬥人員。
在聽完總隊長那番慷慨激昂而有毫無意義的演講之後,我就獨自離開了。
在這個基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沒有人可以在這裏白吃白喝。
如我這類的戰鬥人員,主要的任務就是獵殺怪物,搜尋資源以及尋找其他幸存人類。
當然也有渾水摸魚的,每天出了基地,就躲在一個安全地方,末了,再采些花花草草就算交差了。不過這樣的人,也注定活不長。
……
森白的骨刀,高高舉起。
刀落,兩斷。
三隻怪物,在不動用異能的前提下,這已經是我當前的極限了。
三隻,雖然聽上去不多,但是在基地裏,能在不使用異能的前提幹掉三隻怪物的人,不會超過十個。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驕傲。
哥總算也是個高手了,應該慶祝一下!
不過,眼前的還需先解決才好。
我數了數,才十三隻,遊刃有餘!
一條血線從我心頭鑽出來,纏繞在刀身上。
這是我的異能,我名之為“束誦”。
異能,人體潛能的深度開發,在我看來,卻好像是世界回光返照的產物。
那些怪物也是,它們原本或許隻是普通的貓狗雞,但在末世卻變異成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
我怎麼看,怎麼想,都覺得這隻是世界無力的垂死掙紮罷了。
我有一種預感,到最後,隻會剩下一個生命,獨存世間……
這些怪物的智慧並不高,翻來覆去也就這麼幾下子。
摸清了套路,下手就很容易了。隻是它們的皮太過厚實,就算有異能,想要一招斃命,難!
而我的束誦是一種很全麵的力量,類似於內力,並不如那些操控水火的異能,擁有可觀的破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