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生於大家族子女,比別人優越的一切卻讓人感到厭惡。若真要做個比喻,我寧願是那荒地裏肆意生長的狗尾巴草,自由自樂。
跡部,多麼讓人羨慕的姓氏。我,一點也不稀罕。就是它,剝削了我的一切。自由,愛情,親情。
“哥哥,為什麼我要去冰帝上學,我想去青學。”
“怎麼可以去那麼不華麗的學校呢?原因。”
原因呐……叫不二周助。
是啊,跡部家是何其尊貴啊,怎麼會允許子女去那種默默無聞的私立學校讀書呢?
可是,他在那裏呀!
永遠都記得九歲那年的冬天,第一次從英國回來,對日本陌生的我溜出家門,卻陰差陽錯遇到他,那個我生命中如夢魘的人。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啊?跟爸爸媽媽走丟了嗎?”
因為迷路而在大雪天裏凍得發抖的我,就這麼被他小小的胸膛包裹進去。那一刻我在想,如果他能帶我回家,我會好好報答他的。這想法,以至於我們真的糾纏在一起。
他呢,喜歡笑,喜歡捉弄人,哪怕自己曾經多次被他黑過,卻阻止不了對他日益增加的感情。懵懵懂懂,卻覺得是那麼的甜蜜。跡部家,有哥哥就夠了。
死纏爛打,是哥哥口中不華麗的表現,而我卻因為他做了這麼多不華麗的事。喜歡纏著他去遊樂園,喜歡纏著他打網球,就是喜歡纏著他,哪怕,他看我的眼神沒有一點炙熱,清明透亮。為了他,我可以毅然決然的離開父母身邊待在日本。隻因為,不想離開他。
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呢?我曾經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為什麼麵對她如此明顯的心意他可以視而不見?為什麼她有危險他又如此著急?我該安之如飴嗎?應該吧。
默默陪在他身邊就好。這樣的想法,卻在遇到一一後變了。一直以為,他喜歡一一,因為他看一一不同的眼神。隻是,他終是默默放棄,因為一一有幸村精市。從始至終,他對一一的感情沒有表露過,也來不及表露就被掐死在搖籃裏。他以為沒有人會知道,甚至聰明如幸村精市。而我,卻一直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一切。
對我來說,一一是情敵,一開始接近她也是懷著私心的,哪怕最後自己被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孩俘虜了。她還經常笑著說:“小顏,去表白吧,去表白吧。”她不知道,我已經被拒絕了,拒絕的那麼的徹底。
他對我說:“我一直把你當作妹妹看待,妹妹喜歡哥哥是天經地義的。”
我還記得他當時說這話的表情,溫柔依舊,卻讓我如掉入冰窟,冷得窒息。
一一是個讓人無法拒絕的女孩,這樣真心的朋友在我的人生裏,幾乎沒有。看著她那麼努力的撮合我和他,我淚如雨下。
一一,你可知道,他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我。
人生的起落是那麼的平常,我想在乎也在乎不過來。隻是他,我永遠放不下,也不想放,就這樣,愛直至成了傷。
一個我期望的意外,打破了我最後的幻想。立海大海源祭那天,因為角度關係,讓古板的爺爺誤會了我和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我的夢,如泡沫般消失了。
爺爺說,跡部家丟不起這個人。他讓管家強行帶我回家,說已經替我找好了婆家。
我掙紮,我反駁,拉著他逃跑,卻不想遇到了一一口中的“狗血”。
刺耳的刹車聲傳來時,我隻記得他將我護在了身下。而爺爺卻乘機將我帶回了家,那個昏迷中的他被送進了醫院。那次,我第一次頂撞了爺爺。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為了你的理由,已經把哥哥逼得連幸福都不敢要,你還要把我變成聯姻的工具。在你眼裏,我們是什麼?是你的孫子孫女,還是為了你的事業可以犧牲掉毫不相幹的人?”
我不後悔說的那番話,即使換來他的一巴掌,換來被軟禁,我依舊毫不後悔。哥哥說,那番話真是大逆不道,不過我卻在他眼中看到了讚許。
哥哥,生活在跡部家是一個悲哀。
擁有跡部這個姓氏,更是悲哀。
從哥哥口中得知他沒有事的時候,我哭了,是慶幸他沒受傷,否則我可能會難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