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無語,看來養牛這家夥,果真是吧腦漿子都修煉成了肌肉疙瘩,連鄭豹都看的明白的事情,他竟然一點都不能轉過彎兒來,實在讓羅衣有一種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覺。
“牛犢子,你不是一直對剛才的事情不解嘛,我現在就告訴你得了。”羅衣終於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羊牛這個家夥明白,剛才發生的事情,到底有多麼不可思議,與之相比,會說話的雪狐,根本就無足輕重。
隨意找了一顆大樹,羅衣清理出了一片空地,緩緩的坐了下去,後背輕靠大樹,緩緩的說道“事情要從你跳進溫泉說起了……”
接著,羅衣便將隨後發生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羊牛,然後便微笑著,看著目瞪口呆的羊牛,半天說不出話來。
“天那,小羅衣,你的意思是,你遇到了一隻會說話的雪狐妖獸,而且最可悲的是,哥哥我……我清白的身子,被那隻母狐狸給看了去了。”好半天,羊牛才回過神來,說出了讓羅衣差點沒一口氣噎死的話來。
“咳咳……”饒是羅衣真氣雄渾,也被羊牛天馬行空的思路給震的七暈八素,一口氣差點被上來,忍不住劇烈咳嗽了幾聲,立時便覺得一股莫名其妙的笑意充斥全身,眯起眼睛狂笑個不停。
“你還笑,沒義氣的家夥。”羊牛慍怒的瞪著羅衣,憤憤的罵道:“哥哥我守了十二年的清白之軀啊,可是為俺家羅靜留著的。”
“十二年個屁,你十歲那年,羊大嬸還給你洗澡呢,別以為羅小爺不知道。”羅衣笑罵道,忍不住揭穿羊牛的謊言。
“誰敢胡說,哥哥我更他拚命。”羊牛頓時仿佛被踩著了尾巴的瘋狗,惡狠狠地威脅道,山裏的娃兒,成熟的早,大抵五六歲,便已經學會了自力更生,許多事情便自己做了,像羊牛這般,十歲還讓老娘給洗澡的,卻是有些丟人現眼,無怪乎他要緊張,這事兒要說出去,羊牛也就不要在羅羊鎮混了。
“切,還不是羅小爺那堂姐說的,據說她當時也在附近呢。”羅衣可不怕羊牛的威脅,這家夥打自然打不過自己,也絕對不會對自己下手,就像他羅衣不會對羊牛出手一樣。
“額,這個……那個……”羊牛一聽是羅靜說的,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他可以在羅衣麵前裝裝凶狠,可是一見著羅靜,便如同耗子見貓,雙腿發軟,哪裏還有半點凶狠之氣,況且他隱約記得,當日裏羅靜似乎真的在場,一張老臉頓時騷的如同抹了紅顏料一般,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羅衣笑著,輕輕的撫摸著懷中青魅身上的絨毛,小家夥發出了舒服的咕噥,翻了個身,繼續睡去。難得見羊牛吃癟,羅衣自然心情舒暢無比。
青魅翻身的情形映入羊牛的眼中,卻無意將他從尷尬中撈了出來,這家夥臉皮厚實,況且當事人羅靜此刻遠在天邊,自然是天高皇帝遠,立馬發揮出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絕技,諂笑道:“這麼說,小羅衣,你說的都是真的了?”
“我騙你做什麼,有那個必要。”
“哇,太神奇了,一隻會說話的妖獸啊,想想就覺得激動,沒見著真是太可惜了。哎,你說青魅長大了,會不會說話啊?”羊牛頓時興奮起來,這家夥就這點兒好,什麼都忘的快,剛才還尷尬萬分,此時卻早已將其忘得一幹二淨了。
“難說,誰知道青魅的母親,是不是用了什麼特殊的辦法呢。不過,牛犢子,青魅的事情,你記得保密,它暫時還不能暴露出來,剛才忘了囑咐小豹子一聲。我有種感覺,一旦青魅暴露了,咱們可能會有大禍。”羅衣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麵色有些沉重。
“有什麼大禍,你我兄弟連心,誰能動咱們一根毫毛。”羊牛卻渾不在意,這些日子他春風得意,內心裏早就蠢蠢欲動,有種放眼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
“別忘了,青魅的母親說的,那種修行者,還有厲害的妖獸。”
“那倒也是,不過他們能厲害到什麼程度?難不成還能飛天遁地,移山倒海?”羊牛終於變得嚴肅起來,難得的沒有插科打諢。
“沒見過,誰也不知道,總之你我小心就是了。”羅衣搖頭,他感到一陣心悸,仿佛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在影響著自己的命運一般。
羅衣和羊牛慢慢悠悠的回到羅羊鎮時,天色還早,春獵的獵戶們還沒有回歸。偌大一個羅羊鎮,出了那些準備後勤的婦女們,就隻剩下一些半大的小屁孩兒,在鎮子裏奔跑嬉鬧。
而早先回來的鄭豹,則焦急的等待在鎮口的路上,來回的踱著步子,不時的向這邊翹望一下,看到羅衣和羊牛回來,頓時大喜道:“衣哥,牛哥,你們終於回來了。石頭大叔叫你們一回來,去他那裏一趟,聽說上回那個馬隊的頭頭來了,還帶來了一個神秘的人,說是要見你們。”
羅衣心頭一震,和羊牛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凝重。